宛京城拢共就这么几个政府机构,全他奶奶是罩着老子的!
张乐山一番话透露出的信息令很大一部分人沉默了。
无论他们曾经背靠保卫团、挨户团还是商团军,最多也就是混个糊口,并且糊口还糊的特别不好看。
上面打压着,下面被骂着,整个一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可若真像张乐山和钱摆州说的那样,以后可以安安稳稳的做生意,过日子,有困难找政府,有问题求帮助,被欺负了上面还有人管,那他们为啥放着这样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跟政府作对呢?
沈啸楼冷眼扫视着台下众人,见时机差不多了,朝戏台下方打了个响指。
沈宿踏着军靴走上来,每一步都沉重响亮,在偌大的会场内发出绵长的回响。
向沈啸楼敬了一礼,拿起手中的文件高声念道:“因商团军此前维护市场经济平衡有功,兹聘请张乐山先生为宛京商务部部长职务,聘请钱摆州先生为中央银行宛京分行副行长职务,择张乐山先生、钱摆州先生即刻上任报道。”
沈宿的嗓门,加上戏台上特有的拢音设置,关着门都能传到湖广会馆外面去,台下众人捂着嗡嗡叫的耳朵缓了老半天才过劲儿。
脑子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后,霎时间,会场里一片哗然。
凭这位副官的大嗓门,他们绝对没有听错。
张乐山一个卖布发家的商贩,当上了宛京商务部部长!
钱摆州一个整日只会养狗的纨绔,当上了中央银行宛京分行副行长?
凭什么?
凭他们商团军主动解散向沈啸楼示好?
凭他们上交财产充盈国库?
凭他们今日跟随国民政府的步伐?
就这?
他妈的,那他们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可以啊!
“沈司令!”
靠近门口的位置上站起来一个人。
“我是劳工协会的代表,我们愿意从今往后听从政府安排,我们不求高官厚禄,只求一份稳定的收入,一个安全的环境,没有剥削,没有压迫,能够保证一日三餐,养活起一家老小。”
白灵筠刚卸完妆,与沈律从后台出来就见到这一幕。
听着那句“没有剥削,没有压迫”,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心酸,对生于这个时代下无能为力的心酸。
沈啸楼上前一步,腰身笔直,目光坚毅,抬手向对方敬了一记军礼。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道:“必如民心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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