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周敞边说边向袖口摸索,这才发现今日换了衣服,前日从端王身上薅来的三千两银子不在身上,“先回府,肯定差不了你的。”
正说着话,一辆蓝尼镶金的马车经过停了下来。
“竟然真是马车坏了?要不要送一你程?”端王从车窗中探出头来,怎么看都是在幸灾乐祸。
“谢谢,不必。”周敞瞧也不瞧上一眼。
就在这时,两人后面另一辆马车也跟了上来。
荣王探出头来:“九弟,既然马车坏了,不如为兄送你。”
荣王干净温和的脸上诚意满满,周敞毫不犹豫答应:“有劳皇兄。”
两人说话,从始至终都不看端王一眼。
“走。”端王一把撂下车窗帘,冷哼一声,“哼,不知好歹,果然都是下贱……”
周敞没有听见最后两个字,但也能猜到端王骂的什么。
一句话骂的可是两个人。
荣王在马车上自然也听见,但他始终温和从容,全当没有听见。
“嘶……”周敞刚钻上荣王的车厢,就倒吸一口冷气。
靠门边的角落里,坐着一个二十多岁,周身黑衣,脸白得像死人的年轻男子。
“我的侍卫吴风,你从前见过的。”荣王奇怪周敞的反应,“他不习惯与人接触,你只当他不存在就好。”
荣王和奕王平日都很低调,出门时身边一般也只有一个护卫随行。
端王和显王则都很高调,每逢出门,必定前呼后拥,至少四名以上贴身侍卫,再外加四名随从打底。
周敞从奕王风铭模模糊糊的记忆里也找不到印象,可见从前奕王也没将此人放在心上。
但这人身上气质太过特殊,一时又难以形容。
周敞错身落座时,还隐约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味。
她不喜欢那种味道,回头叫瘦猴:“猴子,你也上来,不用在前面。”
瘦猴本打算跳上了车前沿与荣王的车夫并排而坐,一听赶忙答应:“好勒。”
于是周敞坐在车厢内荣王右下首,瘦猴挨着他,跟对面之人拉开距离。
周敞坐稳再一抬头间,余光忽觉那人眼中射来一道冰寒,但扭头看过去的时候,那人却又已经低下眼帘,周身好像从来都没有动过一般。
马车启动,也不知荣王是否因为刚才端王的咒骂入了心,不再说话。
周敞还是第一次与一位王爷同乘,也不知能说什么好。
半晌,荣王才缓缓摇头,一脸担忧:“唉,九弟你为何这般鲁莽,打赌的事情不出半日就会传遍整个锦都城。”
“小道消息总是跑得最快的,小弟不在意,荣王兄更不用在意。”周敞跟荣王说话,眼尾扫着瘦猴,发觉瘦猴似乎一点儿不受黑衣侍卫的影响,甚至还笑嘻嘻上下打量人家。
“你就那么有把握能赢?”荣王很是担心的样子。
周敞含糊其辞:“打赌嘛。”
荣王温和的眼中露出无奈,又换了话题:“你也老大不小了,玩心还是要收一收。你早就该娶亲,也怪我疏忽,没给你留意。”
周敞没想到荣王突然提什么娶亲,一口否决:“我不想娶亲。”
“你老大不小了……”荣王还要说什么,但这种话题只要一开,就没有轻易能停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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