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书斋

第54部分（第1页）

凌云看了她一眼：“没太大的事了，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恢复，你怎么样，今天是第七天，圣疗术应该见效了。”

顾小柔点点头：“微型结界也全部被分解掉。伤势也全都愈合了，只是因为很长时间没有施用念动力，我还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

“那就好，小柔，我想休息一会，有点累了。”凌云疲惫的说着。

从与钢铁上尉搏斗回来，他就始终没有得到休憩的机会。而在经历妄术结界后，仅存的精神力场异能更是消耗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直到现在这一刻，危机四伏的局面暂时平静下来，紧张的心情一旦稍微放松，凌云便感觉到有些撑不住了。

但最令他心力憔悴的并不是外伤，而是自从和钢铁上尉同归于尽后就产生的沉重压迫感。仿佛一块千斤巨石般的沉甸甸压在他的心头，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巨石的分量也越来越重。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凌云隐隐的察觉到了自己一定是付出巨大的代价后才从天雷的轰击下生存下来，而这代价是什么，直到现在依然一无所知。显而易见，心头上的巨石就是付出代价产生的后果。直到哪一天巨石将自己的心压溃的时候，才会知道自己付出了什么。

顾小柔点点头：“那你好好在卧室里休息，我去客厅里修炼，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叫我一声。”说着，便轻轻的转身出去，然后又小心的带上门。

凌云倾倒躺在床上，他的面庞一半呈现焦黑的颜色，一般则是新生的白皙。看上去宛如黑白相间的鬼面。已经失去了视觉的眼睛里正在重新生成视觉神经系统。只是器官的再生比正常的伤口愈合复杂程度要高得多，即便是自愈和圣疗术的双重作用，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当然这也分什么器官和受攻击的程度。如果是脑袋被割掉或者心脏被刺穿，任何程度的自愈和圣疗术都无法起作用，只能等死。

凌云缓缓的闭合上眼睛，他并不需要睡觉，但是可以进入于老的结界里进行打坐修炼。这远比任何的休息都更能恢复异能。很久没有见到于修杰了，凌云很想念这位不苟言笑的长者。

但是在进入结界之前，凌云还有一件事要做，就是把今天的破妄的过程仔细的整理一下，数据的分析也要重新优化。虽然已经破妄，但是过程中有很多细点凌云还要一一想清楚。

温故而知新再到稳固，一向是凌云修炼异术的做法，也是于修杰教给他的最基本的技巧。从获得异能直到今天，正因为打下坚实的基础，凌云一直成长得很稳定。

世界上没有不付出努力就能变强的天才，有天赋，有机遇，更有汗水和努力，才有机会脱颖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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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深刻剖析

凌云的脑子里一片空明，一点点的将永久性记忆区里的景象回放出来，就如同用遥控器将录制好的带子再重新播放一样。自从拥有异能之后，他便可以过目不忘，甚至连在某个时间段几分几秒钟和谁说过什么样的话，当时的语气以及细微的动作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曾经一度让凌云以为自己得了记忆强迫症。他曾经在一本无名的杂志上看过一篇报道。在美国加利福尼亚洲就曾有过这样的病人，拥有从下生到中年以后的全部记忆。任何人和事，只要经历过，便不会忘怀。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是一件好事，永久性的记忆往往会对普通人形成类似失眠类的精神折磨，长时间性的活在高负荷的记忆当中，必然造成精神崩溃。

但是显然，凌云没有这方面的困扰，永久记忆更像是大脑里的移动硬盘，什么时候需要便可以什么时候工作。不需要是便静静的休眠，丝毫不会受每时每刻都有记忆存在的拖累。

这便是异能者与普通人的巨大差别之一，即便表现出相同的症状，在普通人身上就是病症，而在异能者身上则在正常不过。

但是凌云并不知道的是，拥有永久性记忆的异能者也是极少数，很少有人会象他这般过目不忘，无论从哪方面来讲，凌云都是异能者之中最独特的异类。

破妄的过程很简单，从李玲玲开始与他约会到最后凌云清醒，总共也不过是两三天的时间。想到这里，凌云突然想起了林奈美给他的限定是三个小时，由此看来，妄境中的时间和现实里的时间并不一致。当然，凌云也之大，这并不代表着妄境中就一定比现实中的时间流逝慢，而是要看穿越妄境中的体会。

现在在看曾经经历过的场面，凌云有了一种超凡脱俗的过客感觉。仿佛破妄时的主角并不是他，而是某个毫不相关的人。曾经的自己的言行举止再次在心底流过时，便有了一种难以描述的明澈感，这种感觉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更象是在成长以后看到从前时的自己蹒跚学步时的恍惚感，而又带着些许明悟，曾经的自己是自己，现在的自己也是自己，但是两个不同时间段的自己却并不相同。这意味着，时间的尺度带来某些改变，而观察从前的自己，也是从一个迷局中跳出来，以更客观的身份去给自己寻找更好的前进的办法。

也只有凌云，才能做到的这一点，其他人包括顾小柔在内，恐怕有不会拥有这样奇妙的经历。

很显然，现在在看妄境中李玲玲一开始对自己的态度便显得十分不和谐，因为现在的自己已经拥有了全知全能的某种色彩或者说是事后明了一切，但当时妄境中的自己却并不能察觉到这一点，反而被温柔乡所迷惑，几乎一度沉迷。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道理了。

真正的李玲玲也不是这样的性格，那个小丫头应该是高傲中又带有一点孤芳自赏，但是本性纯良充满活泼少女的天真烂漫。显然，妄境中的李玲玲只是以他过去记忆中的片段为依据，又将他心中的深藏的弱点和欲念扩大，才表现出来的一个容貌形体完全一样，但性格和心里特点却丝毫不相同的虚拟人物。

这个人物，便是凌云经过放大后心里的李玲玲形象。

为什么妄境不选择其他场景，不选择他学习上、体育上、被他人嘲笑时的场景呢？这样的场景曾经有过很多次，甚至在未获得异能之前，他曾经被张云峰这样的小混混多次欺负过。

但是妄境并没有选择类似的场景，这样看来，情感才是凌云最大的弱点。想到此，凌云的心不禁一动，妄术结界真的很奇妙，完全将内心世界展露出来，却不着一丝痕迹。这样的精神攻击可谓到了极致。

显然，自己从小到大，一直便刻意回避着情感方面的困扰。凌云虽然内向老实，长相学习也都一般，但是却有个最大的特点，从来不曾自卑过。也许有很多少年少女，在对镜自照的时候曾经觉得镜子里的脸是那般的难堪，一个小小的瑕疵也会让人觉得无法忍受。青春期的自卑便由此生来。

但是凌云从不，他从不觉得自己长相一般的容貌有多么令人信心受挫。生来便是如此，如果自卑便能改变形貌和性格的话，那么世界上将充满了忏悔和自卑的人。

这也是他暗恋李玲玲而虽然知道两个人相差悬殊，却从来不觉得自己不般配的主要原因，也是他敢于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撕毁暗中写给李玲玲的情书并反唇相讥的信心。

无可自卑，便无可畏惧，亦无可求。本来属于淡然，又何必面对美色和强压而屈膝？凌云一直觉得自己是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即便心中有所想，有所求，也可以在拿得起放得下。这是一种超然的心态，反而让他更能冷眼看清自己，在光与暗的中间，始终表里如一的活着。

活得真，不掺假。这便是凌云的信仰和不知不觉的践行之道！

他的确在现实里暗恋过李玲玲，但正如妄境中最后清醒的凌云对虚拟的李玲玲所说的一样：“我对你，一开始是暗恋，但是这种暗恋更接近于青春期的想象与懵懂，我要的只是心目中理想的你，而不是真实的你，或者说，我喜欢的只是一种感觉，而不是真正的情感历程。这种感情，说喜欢也不能是错，但绝不是真正的喜欢。”

这应该是凌云心底最深处的潜台词，终于在重重的压力之下，破茧而飞。

显然，妄境精确的选择了一个巨大的切断面，在凌云内心的最薄弱处探究进去，进而模拟出一片迷惘的虚幻来。

现实中的凌云是因为获得了异能，而产生的心里差距后才不再喜欢李玲玲。那么如果凌云没有因为意外获得异能，一直是个普通人，又没有遭受过少女的高傲**，相反却是在面对李玲玲的柔情攻势下，还能清醒的认识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面对红粉佳人说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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