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工地上,易楠踩在一块刚切割出来的石料废渣上,弯着上半身,与之前有过一面之缘正在忙着切割石料的老赵闲聊道:“赵叔,我想问问最近一段时间,工地里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吗?”
老赵这两天都埋头工作,也没人有空和他聊天,正憋着一肚子的话,灰头土脸的拿着手里的工具一边继续切割,一边吐槽道:“在工地里还不就是日夜赶工那些事。这工期马上就要到了,最近两个月每次大半夜的还不断有材料进到工地里,你说哪有在半夜三更卸货的道理。”
“是啊,哪有大半夜还老是要干活的,你们工地也太不像话了。”易楠顺着老赵的话接茬道,心念电闪之间话锋一转又问:“不过你们卸的都是些什么货啊?”
“哝,就是你脚下的这些石头,也不是什么着急的材料,非要大半夜的运进来,你说恼不恼人!”老赵指着易楠的脚说道,接着气愤地拍了拍自己屁股下面坐着的石料,显然也是同一批材料。
石料?易楠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的,拿在手里掂了两下,通体灰白,又捏了捏,挺硬的,刚切割完的表面棱角分明,应该是用来铺设路面用的。还不都是石头,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呀。
另外一边堆着一些不同种类的石材,色泽内敛,纹理独特,用于室内的装饰。
易楠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这些事情之间的关联,又听那老赵说。
“还有一件事,说奇怪吧也算不上,只是有一位小少爷从月初开始就一直来工地体验生活,最近几天突然不来了。”
“小少爷?”易楠问。
“对啊,咳,咳……”老赵被由切割产生而漫天飞舞的石料碎屑呛到,咳了两声,接着说:“嗯……细皮嫩肉,圆圆滚滚的,一看就知道干不了重活,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一来就在这里指手画脚的,脾气还大,不光打扰我们干活不说,还得找个人专门看着他,拖慢我们的工程进度。这几天他没来,我们干活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那小少爷叫什么名字?”虽然不觉得这和案情会有什么关系,易楠还是随口问了一句。
“姓汤,名字好像是叫什么显吧,有些记不得了,我们也没怎么说过话,他一直跟在卫主管后头来着。”
又姓汤?易楠听着这个熟悉的姓多了些警觉,问道:“赵叔,你有没有见过许莉莉和那个叫汤什么显的说过话或者起过什么争执啊?”
“说话么……”老赵放下手里的工具回想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咧开嘴,露出坑坑洼洼沾满了茶渍发黄的牙齿,“就上个星期二吧,我看见那汤大少爷看许莉莉长得好看想和她搭讪,结果碰了一鼻子灰。笑死了我了,那许莉莉还喊他大肥鹅,肥肉多又聒噪,那许莉莉形容得太对了!大伙儿都在那看笑话来着,后来那汤少爷像猴屁股一样羞红了脸逃走了,哈哈哈哈……”
“有这回事吗?”易楠侧过头悄悄问跟在他旁边的“许晓莉”。
“好像是吧,那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嘴上没毛还想占我便宜,被我扭伤了胳膊,三两句给打发了。想当年我去和人干架的时候他还穿着开裆裤呢,还想对我动手动脚的,也不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许晓莉双手叉腰,撇撇嘴,不屑的说。
易楠有些惊讶,他倒是没看出来许晓莉原来还是这么彪悍的一个人。不过想来也是,从小在孤儿院摸爬滚打,又孤身一人来到恒远建设卧底挖新闻,没点子干货的普通人可不敢这么做。
不过这个叫汤什么显的公子哥到底是什么身份?!易楠摸了摸下巴,姓汤,不会和我们那位副市长有什么裙带关系吧。
将从老赵处得到的消息告诉了陆程光,陆程光点点头,也理不出什么头绪,只能先将卫丰带回去,看他在收拾东西应该是有要跑路的意思。
“跟我们走一趟吧!卫主管!”陆程光拦在卫丰的办公室门口板着脸,眼神锐利的注视着他,凛凛说道。
卫丰没有办法,耷拉着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认命一般往前走了两步,即将接近门口的时候突然加速试图从陆程光身边夺路而逃。
陆程光反应神速,一见卫丰不肯好好就范,将长腿往前一伸,正好穿进了卫丰交错的脚下,卫丰的脚踝被陆程光用力一顶,当即倒了下来,又摔了个狗趴式。“呸呸……”头刚好越过门槛,卫丰“呸呸……”两声,一抬起头,只见糊了满脸的土。
手上的公文包也飞了出去,掉出一大把的现金,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只来得及把办公室保险柜里的贵重物品给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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