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正室应有的端庄稳重与贤良淑德,宋氏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远胜于那些只会以色相诱人的妾室。
“那林氏又是什么状况?”
虽对宋氏此次的应对颇为认可,老太太仍觉有必要敲打一番,以防她因此而沾沾自喜,忘乎所以。
目睹这一切,沈婧清内心暗自嘲讽:【这哪里是亲娘?】
【儿子命悬一线,她竟还在玩弄权术,平衡势力!】
【也不看看,她现在能平衡得了谁!】
感受到女儿沈婧清那无声却又强烈的心声,宋氏垂下眼帘,眼中掠过一抹冷冽的嘲讽。
连稚嫩的孩童都能洞察其意,足见老太太的权谋之术虽工于心计,实则浅薄易识。
然而,沉浸于自我世界的这位老妇人,对此浑然不觉,依旧沉溺于她的权势迷梦中。
她紧紧抿住薄唇,声音略带威严:“太医请来了吗?”
话语虽简短,却透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之意。
宋氏闻声立刻起身,裙摆轻轻拂过地面,焦虑之情溢于言表。
她目光焦灼地投向门外,仿佛那里便是希望所在:“若是昨夜便将病情告知于我,早早请来太医诊治,何至于此刻我们如此心急如焚,坐立不安!”
言语间,她不禁又是一阵叹息,满是对未能及时救治沈缜的深深自责与懊悔。
老太太闻此言,心中陡然一惊,急切地追问:“昨晚究竟发生了何事?”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紧张与不安,显然被宋氏的话触动了内心。
宋氏再次低首,眉宇间凝结的忧虑愈发深重:“兰儿报信说,老爷自昨晚起便已感不适。”
她的话语虽轻,却如同重锤般敲击在每个人心头,尤其是老太太,此刻她的脸色已变得异常难看。
老太太的愤怒如火山般爆发,无需丫环搀扶,她步伐稳健地走向林娴霜,手中拐杖狠狠砸下,厉声呵斥:“你这不懂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蹄子!竟因你的疏忽延误了阿缜的病情,今日我定要扒了你的皮,以儆效尤!”
这一拐杖力道之猛,使得林娴霜的嘴巴被紧紧捂住,即便痛楚难忍,也只能眼含热泪,无声地看向病榻上的沈缜。
那泪珠一颗接一颗滑落,晶莹剔透,犹如断线的珍珠,凄美而惹人心疼。
【这眼泪,如串珠般滚落,令人我见犹怜。】
【如此楚楚可怜的模样,叫人如何不动容?】
【沈缜心中虽疼惜万分,此刻却只能沉默无语,无力为她辩护。】
沈婧清见状,起初还幸灾乐祸地站在一旁,但在母亲宋氏那蕴含责备的目光注视下,她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父亲病重在床,身为女儿怎能还手舞足蹈、笑出声呢?
于是,她立即调整情绪,瞬间由嬉笑转为悲泣,哭声凄厉,边哭边挣扎着朝沈缜的方向扑去。
在旁人看来,这正是女儿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奔向父亲的生动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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