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奥丝拿起木桌上的饮品单扫视了一眼:“我想要一杯帕洛玛。”
服务生装模作样地在备忘录上用笔写写画画。
布雷斯也有了主意:“来一杯桑格利亚,谢谢。”
服务生说:“不好意思,先生,桑格利亚没有了。”
布雷斯又看了看饮品单说:“那来一杯莫吉托吧。”
服务生毫无真情的歉意,冷冷地说:“莫吉托也没有了。”
布雷斯索性说:“那我也来一杯帕洛玛吧。”
不凑巧的是,服务生说:“只剩最后一杯了,先生。”
艾莉奥丝急忙安慰:“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起喝,饮料而已,又不用喝饱。”
“稍等,我去吧台再帮您问问。”服务生似是泄愤地撕掉了刚写下的便签成团揉至掌间。
艾莉奥丝理解地表示:“上班太久果然会积攒怨气啊。”
看透一切的布雷斯无言微笑,当服务生端上酒精饮料时把五枚金加隆放在托盘里当小费。
乘坐骑士公共汽车回去时已经是傍晚了,不知道坎蒂有没有睡醒,有没有掀翻房顶。
“那么,你还会选择离开霍格沃茨吗?”艾莉奥丝在经过玉兰树小径时问布雷斯。
他摇头,明确表示:“如果那不是我最后的色彩,那么今天也不会是我们的最后一面。”
距离温德尔家那栋米白色砖房越来越近,布雷斯突然顿住脚步,艾莉奥丝也随之停下。
“怎么啦?”她回头不解地问。
“艾莉,我还有话想对你说。”
布雷斯捡起落在她肩头的花瓣,轻轻握在掌心,仿佛是做出重大的决定前的鼓气。
“我们之间,就不用再多说什么谢谢啦。”艾莉奥丝望着他逆光的剪影,笑着说。
他深吸了一口气,无比真诚地说:“我想说的是,我喜欢你。”
她的耳朵来不及反应,迟钝到连心跳都漏跳半拍,下一秒便是汩汩血液直冲头顶的胀热。
霎时间,飘零的花瓣,粉色的白色的,一片片一朵朵飞旋环绕将他们紧密包围,像飞絮,像落雪,像飓风,而他们就处在绮丽且梦幻的暴风眼正中心。
晚霞将艾莉奥丝的脸照得绯红,她吞吐地说:“你……你喝醉了。”
“不是喝醉。”他又重复了一遍,带着一份前所未有嚣张霸道的坚定,“是,我喜欢你。”
“那就是意识清醒地戏耍我,也可能是为了逃避不满意的婚约,把联姻的目标定做我。”
艾莉奥丝尽量把话说得难听,叫他知难而退,亦或是告诫自己保持头脑清醒。
布雷斯啊布雷斯,他可真是本性难改的风流浪子。
她转过身,想要仓皇逃走,被他颀长的身影所挡。
“我应该怎么叫你相信我呢?”布雷斯无奈地笑着,牵起她的手靠近左胸,严丝合缝地贴在心脏,她体会到隔着衬衣的炙热和剧烈的震颤,相应的热度从她的手掌传导至空白的大脑和鼓胀的胸口,触感如此的真实,他压低声音问,“像这样吗?”
“声音会说谎,但心跳不会。”这是他的解释。
就算闭上眼睛,关掉耳朵,他怦然的,轰然的,此起彼伏的,连绵不断的,都令她悸动。
本以为他会步步逼近,她却才意识到他在不知不觉间松开手,任凭她颤抖的手怔愣地搭在他的胸膛,眼底的黑暗贮藏一份柔软,流转着比云霞更加旖旎到动人的光澜。
她急忙抽回手,打算开口,又被他覆着薄茧的拇指轻轻按住嘴唇。
“艾莉,请先别急着拒绝我,我承认是我害怕听到锐利的言辞,但……你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需要一天我就等你一天,需要一年我就等你一年,需要一生我就等你一生。如果害怕这是我为了联姻利益的选择而非真心,你甚至可以不用许诺我恋爱的关系,就让我做你没有名分的非正式男友也未尝不可,就仅让你知道你是我的唯一又有何不可。”
他就像轻柔的风,拥有吹拂来去都不打扰的自如。
而她就惨烈了,是被风刮得枝蔓都七零八落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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