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看看吗,艾莉奥丝?”
……
艾莉奥丝呆若木鸡地拿着树叶,完全忽视了其余女孩们的询问。
“喂,艾莉,你傻啦?”潘西戳了戳她的脸,催促道,“还不快去?别让人家等太久了。”
“哦……好。”艾莉奥丝回过了神,木讷地点点头应道,“我现在就去。”
她攥着树叶向远方跑去,粲然的金光投射于她脚下湿软的草地,棕褐色皮鞋仿佛踩踏过境的云端一般轻盈,她像映碧连天的野草,带着一团猛烈的炽火熊熊燎原。
这样英姿飒爽的她,不会叫女孩们误以为是情敌。
今天是周六,用来上草药课的温室不会对外开放,艾莉奥丝走到这的时候四周一片寂静。
布雷斯坐在一张矮凳上,风扬起他浓墨般的头发,几缕发丝垂在他眉间。
成片的郁金香将他环绕,可不论是粉红的还是绯红的,都不如此刻黑衣裹身的他绚烂,手握画笔的他在画布上描绘了的花海,极尽的妍丽中为到访之人预留了纯白的一席之地。
“原来是你,艾莉。”他对上的她的目光,于是放下手中的画笔,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艾莉奥丝不解地问:“我们不是在昨天的魔药课上见过吗?”
“我是指,我们许久没有这样单独见过面了。”
他淡淡地说着,语气轻柔,她猜他今晨一定用最甘甜的晨露润过嗓子。
艾莉奥丝的双手在身侧捏成了拳头,心头莫名涌上了异样的紧张,是因为害怕吗?在除了休息室以外的地方见面,这样很像……很像约会?
“感谢你的到来,艾莉,这很令我惊喜。我想,这幅画一定会格外美丽。”
头脑发热的她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可是我……我没有涂口红。”
说完她就后悔了,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弯起了好看的唇角,微笑着问:“需要我帮你吗?”
“啊?”艾莉奥丝错愕地看向他。
“先坐下吧,不会太久的,在午餐之前就能搞定。”布雷斯指了指正前方的另一张木凳子。
艾莉奥丝向那走去,长袍划过郁金香拂起一阵淡淡的幽香。
她端坐在凳子上,面容昳丽且带有几分英气,苍翠的碧眼摇曳着淡金色的光芒。
尽管在家时母亲为她画过许多画像,但此刻的神经仍然止不住的紧绷。这大概是因为眼前作画的人太陌生了吧,一定是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时间好像过得很慢,她的目光起初能一动不动地盯着画架,后来忍不住胡乱飘摇。
特别是当布雷斯低头绘画时,她的余光会引领着全部的注意力落到他低垂的眉宇上。
那像连绵起伏的山峦和波涛不绝的河流,她怎么也望也望不到尽头,所以当他抬头之前,她许多次差点没来得及收回自己窥视的眼神。
直到坐得板正的腰开始发酸,布雷斯终于放下手中的画笔,对她说:“谢谢你,艾莉,这幅画大体上已经完成了。”
她长长地呼了口气,这简直比连上两节宾斯教授的魔法史还要让人难熬。
“那就让我来欣赏一下你的杰作吧。”
艾莉奥丝轻快地小跑到布雷斯旁边,看向那张精美的雨露麻画布,画上的人物与景致的确惟妙惟肖,潘西对布雷斯画技的夸赞也绝非溢美之词,可让她感到疑惑的是布雷斯唯独没有为她的唇部上色。
他大概是敏锐地发觉了她的疑虑,也或许是刻意而为之,总之他的话一语中的,温柔中竟带有几分蕴藉的轻佻:“需要我帮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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