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根本不在医院里。
“干!屠夫你个王八蛋,又骗我!”我们冲出医疗站,驱车又向营区奔去,迎面看到刚才那些保镖从刚停好的卡车上下来,向边上的一座营房走去,抽烟点火落在后面的一个家伙正好回头看见我,伸出手指着我就要张嘴召唤前面刚进门的伙伴。我猛地拉开车门跳下车,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跟过来的大熊适时地在他肚子上补了一拳,他捂着肚子被我拎走了。等拐过了他们的驻地确定他叫也没有人听见后,我信手一抛将他扔进了拐角的垃圾箱里,大熊从边上搬起两个重型卡车换下来的几百斤重的轮胎压在箱盖上,然后拍拍手上的灰尘,鬼笑着示意我先走,于是我便快速地回到车内,驱车跑开了。
当我心急火燎地呼叫着Redback的名字冲进她的帐篷时,看到的竟然是杰丽·麦尔斯一个人坐在里面。
“呃……你怎么在这里?”我愣住了,“那个……Redback呢?就是……金发、蓝眼、大肚子的女人。”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认识Redback,只能用手在肚子前面比画着,自己都感觉有点傻。
“她看游戏去了!”杰丽看到我却不意外,倒是我笨手笨脚地比比画画把她逗乐了。说完她指着帐篷外不远处聚满了人的停车场。
“什么?她不是开始阵痛了吗?怎么还到处乱跑?不要命的疯女人!”我看着远处人头攒动的密集人群,不时传来阵阵疯狂的叫嚣声,看样子就不是什么和平活动。
“失陪一下!”我抓起桌上的一副塑料手铐冲出了帐篷,心里咬牙切齿地骂着:前些天还和我装得像圣母玛利亚一样,这才几天没见,竟然又疯病上头了。
我在一片骂声中撞开人墙冲进圈内,才看清楚原来是狼人和天才一伙人正在摆摊聚赌。小猫和美女两人穿着比基尼,举着头盔,围着一辆悍马车转悠,天才站在桌子上,满脸油彩,光着膀子露出成排的肋骨卖力地叫唤着:“下一位!力大无比的,来自盛产大力士的乌克兰的狼人。大家来下注,一辆五吨重的悍马再坐上八名美女,赌狼人一口气能推出多远去。”
我正纳闷狼人什么时候成了乌克兰人的时候,几个半裸女兵从车头下来坐进了车厢,露出悍马车前装着的一个推桩,那是美式橄榄球防守队员练顶人用的东西,车后的地面上画着距离标数。而狼人一干人等都光着膀子,像健美比赛一样展示着自己强健的肌肉,伴着男人的下注声和女兵的尖叫,成叠的美金封条都没撕便直接扔进了小猫和美女手里的头盔中。
不一会儿,天才的面前便堆起了小山般的钞票,等没人再下注了,狼人便戴上头盔走到离悍马两步远的地方站住,晃晃脑袋,怪叫一声冲向悍马车,巨大的身体像坦克一样撞到了推桩上,在一片加油声中顶着悍马和一车疯狂叫唤着的女人在标尺上划出两道长长的轮胎痕。
“16米!哈哈。”天才突然从桌子上跳了下来,疯狂地叫唤着,边上发出一阵无奈的咒骂声。看样子他是通杀,连我喊他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艾薇尔!艾薇尔·瑞贝卡,给我出来!你躲哪儿了?”我本以为Redback会挨着熟人,可是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她的影子。着急上火的我开始边喊边在人群中四下扒拉。
由于过于着急,下手难免有失轻重,脾气好的只是骂两句脏话,脾气不好的便有伸手的意思。不知是不是因为被关了半个月的缘故,我的情绪也非常暴躁,只要看到有人的表情有过招意图,一律被我一巴掌盖翻在地。哪怕我知道自己不对,仍无法停止对任何敌意的反击!
直到背后响起枪套魔鬼粘撕开的声音时,我猛然回头看到有人正掏出一把M9手枪,来不及细想我伸手便抓住了枪头,死死握住了手枪套筒,保证手枪没有办法把子弹推上膛。
“松手!”被我抓住枪头的黑人抽了两下没有办法把枪从我手里抽走,急得伸出拇指打开待击保险,扳开击锤威胁道,“我要开枪了!”
“下次说这话的时候,最好手里拿的是Glock。”我看了一眼握枪的左手虎口前面说道。美军标配的M9的抽壳钩还兼有膛内有弹指示功能,当弹膛内有弹时,抽壳钩会在侧面突出并显示出红色的视觉标记,即使在晚上也能通过触摸感觉到,现在我什么颜色也没有看到。
说完我趁他一愣的瞬间,用拇指按住枪身侧面的分解旋转柄向下压到底再向后一拉,套筒和枪管便从枪身上分离下来到了我的手里。
“别动!”边上传来上膛声,然后有人大声叫道,“这次枪膛里可是有子弹的,举起你的手不要乱动!”
我举起双手扭头看拿枪指着我的人,也是一名海军陆战队的少尉。他身后站了一排人扶着一个刚被我打倒的男人怒视着我。那些人穿着奇怪的黑、白色斑点的军装,大多是中东人长相,一半人都戴着近视眼镜,臂章上绣着“FIF”三个字母,但身上并没有配枪。
“哐当!”我把握枪管和套筒的手伸平举到和他视线持平递了过去,半途中突然松开,套筒和枪管掉在了地上,对面的持枪少尉姿势不变,但眼球不由自主地被下落的套筒吸引离开我的双手。人眼具有不断追寻新的图像的生理本能,这是人类的自我防卫的需要。狙击手的高强度的防干扰练习才让我能抵御这种来自本能的诱惑,而且还要每年重复温习,这位文职少尉肯定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等他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回过神时,我前伸的手并没停顿,已经扣住了他手里M9枪尾的待击解脱杆,将它推到了安全位置,从而断开扳机与击锤阻铁的连接,把击针尾部顶开,即使击锤落下也没法推动击针前驱,从而打击膛内的枪弹底火射击,并且放下击锤回到待击状态。然后我向怀里一带,硬生生将武器从他手里夺了下来。
“哗啦!”见我连下了两名美军的枪,边上的其他背武器的家伙弄不清情况但仍纷纷掏出武器指向了我,但没有人下令又不知该不该开枪。
“冷静,冷静!自己人!有话好说!”这么多人掏枪当然惊动了正沉浸在数钱兴奋中的天才,等看到是我被人用枪围住后,赶紧跑过来挡住别人的枪口为我解围。狼人他们则没有这么客气,纷纷掏出枪,小猫更是夸张地调转车载炮塔,指着人群骂道:“都他妈的把枪放下!在老娘的营区动家伙,长几个脑袋?谁开的头?站出来!”
“不是我!不是我!”看到比自己大的枪谁都知道应该怎么做,那群奇怪的“美军”则在保镖的护送下匆匆地离去了。其他人害怕沾上麻烦也纷纷让出空地。营区争斗是非常平常的事,但动了枪是要上军事法庭的,哪怕是旁观者也一样,所以还是站远点好,毕竟刀枪无眼。
“你打谁不行,打那些民主人士?那是由反萨达姆政府的伊拉克异议人士组成的‘自由伊拉克军’。”天才拉着我走回赌桌边,把桌面上的钞票扫进自己准备的邮件袋里,“据说来自世界各地受过开化教育的伊拉克人,为了建设民主化的伊拉克投入了美军的怀抱,开战的时候,他们将是美军的向导,美军的耳目,美军的翻译。”
“自由军?尻!自由个屁!又是打着自由旗号换功名的家伙。我记得有人形容萨达姆时说过:强烈追求个人自由的人,才会在掌权之后实行独裁!因为它要的就是自己一个人的自由。”我突然意识到“汉奸”这个词原来还有变形“兄弟”,分明就是伊奸嘛!
“对伊拉克人是那样!美国人现在对他们宝贝得紧。他们受到重点保护,身份也都保密。”狼人笑了笑说,“据说萨达姆长子曾查到一个参加这支队伍的英国移民在曼彻斯特的亲人的住处,派人把他们剁成了肉块,放在石油桶里邮到了利物浦。”
“替他难过!”我把手里的M9扔给一直站在我身边犹豫不决没有离去的文职中尉,“刚才是我太冲动了,我道歉!”
“你戒完毒了?”狼人等那个中尉收起枪匆匆离去后才回头问道,“不好好恢复体能,跑这里干什么?”
“我找Redback,那个女人已经开始阵痛了,还挺着肚子跑出来看热闹。”看着其他人又聚到一起挥舞着钞票开始叫嚣,不由得为他们的赌兴高涨赞叹。
“Redback?我们没见到她呀!”狼人扭头向其他人询问,所有人都表示没有看到她。
“我刚才看到她来看了两眼便走了,也许她去吃东西了吧!”美女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巨大仓库说道,“孕妇很容易劳累,也很能吃,尤其是要生孩子前。”
“为什么?”
“生孩子很费力气的!”美女拍了发问的先锋一巴掌,“你以为是吐口水呀?就算是吐口水,吐上七八斤重也累死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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