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可是一竿子打翻整船人,连你亲爱的小热狗也骂进去了!”刺客坐在后面把头伸到驾驶座伸手指着我的脸坏坏地说。
“老娘骂的就是他!”Redback停下摇头的动作,垂着眼皮把眼珠转过来从盖在脸上的发缝中斜瞥着我,既像鄙视,又像挑逗。
“我又怎么了?”她的眼神如同手握实据证明我不忠似的,那种被人抓奸在床的感觉让我有点沮丧。
“你以为瞒得住?我知道所有的事,所——有——的!”Redback说话的样子颇像在诈供的条子,号称自己无所不知,其实手里没有半点凭据。
“你又知道什么了?”我奇怪地问。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干过什么,她从哪儿知道的?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我又不傻!”Redback得意地翘起下巴,样子像得到了我的口供,坐实了罪证一样。
“那你就把话烂在肚子里好了!”我懒得为这种子虚乌有的事理她,随手调大回放器的音量,想把大家的注意力转到正事上。
“我偏不烂在肚子里,你不让我说,我还偏要说。你别以为你在泰勒那个老婊子那里干过的事我都不知道,如果不是一直公事缠身,我早就撕烂那个新加坡的小骚货了。”Redback抛出一颗令人惊讶的炸弹。我知道她说的是王静,那个新加坡的华裔,家里有人在中国大陆做生意,她也长住过大陆,所以我有时候想家了,就会约她出来聊一聊。但我从来没有和她发生过关系,也不知Redback从哪儿捕风捉影得到的消息。
“我没有……”我没有蒙受不白之冤的习惯,赶紧出声解释。
“不要说了,解释便是掩饰!”Redback不愧是在华语区长大的,连这种“名言警句”都会。
我张着嘴看着她,舌头僵直在口中,不用看其他人的脸色就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很傻,也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什么叫有口难言。
“我们先不说这个,情况有变!先听这个……那些事过后我再找你谈……”声波收集器中传来屋内两人的对话,解决了我的尴尬处境。Redback虽然仍不解气,但还是收住了势,闭上嘴静静地听起来。
“……唔!唔!……够了!杰佛森,你弄痛我了……”
“宝贝儿,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你知道的,最近工作上一团糟,我分不开身……”
“分不开身还有这么大的酒气……我知道你和你的金发秘书在华盛顿的秘密小巢,我不是你老婆,你骗不了我,也没有必要!”
“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到你小弟弟上的牙印……你老婆是暴牙,对吧!你的保密措施还是有漏洞,亏你还是在保密局工作。”
“呵呵……你知道我爱你哪一点吗?就是你的善解人意!”
“少给我灌迷魂汤了,我给你放了水,快去洗个澡!一身的臭气……”
“我们有多久没洗鸳鸯浴了?一起洗吧!”
“那我做的饭可就要放凉了!”
“没关系!今天晚上我只要吃了你就够了,你一定要把我喂饱哟!”
“这话应该我来说才对!”
听着两人在屋里调完情一路走上楼去,直到浴室的灯亮起,刺客拿出摇控器在两人滑进浴缸的嬉水声传来后,按下了血红色的按钮。屋内灯光一阵剧烈闪动后归于黑暗,屋后不远处的变压器一阵火花乱爆后冒起了青烟,整条街的电力都发生了短路,半个小镇成了漆黑一片。也许是眼前的影像从灯火通明到伸手不见五指变化得太快,所以视网膜上仍留有团团光晕包围着远处陷入黑暗的建筑,感觉就像看到了海市蜃楼一样。
“警察一定喜欢这个现场,尤其是没吃晚饭的。楼上那两个家伙会像两条热狗一样冒着热气等着他们。”刺客收起遥控器撇嘴笑道。
“听起来很恶心,不要说了!”我不想听刺客描述杰佛森的下场有多惨,虽然我弄不清电流是否能产生如此高温将人烤熟,但我知道那可是100千伏变压器,又是在电阻那么低的水中从人体通过。通常只要超过220伏的电压,瞬间便可以引起心室和呼吸中枢同时麻痹,而刺客引的线带的电流瞬间通过人体的电压却高达数万伏。那两个人死是死定了,但几分熟我就不想知道了。
“下一站!诺福克。目标是杜特·罗森。但在渥尔特里格陆军医院那儿拐个弯,排在第七的弗利特·英格纳因为糖尿病住进了那家医院。本来他还能过个不错的周末的,这下子只能和Cerberus(冥界的守卫者三头犬)一起逛公园了。”Redback看着手上的纸条,将下面的地点和目标名字念了出来。
“诺福克,靠近海边,不错的地方!渥尔特里格陆军医院就比较麻烦,想做得不留痕迹收尾就长了。”刺客看着窗外一个由远及近的遛狗妇女,头也没回地说道。他的话声刚落,便是一阵刺耳的尖叫,那个女人发现了倒在电话亭边上的尸体,捂着脸蹲在路边尖叫起来,超高分贝的噪音立刻便引来了刚出门打听停电原因的人群。当我们的车子经过事发现场的时候,地上的尸体已经被人山人海包围了起来。所有人远远地围着地上的尸身指指点点,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我们的经过。
“队长只是让我们把名单上所有的人都干掉,没有要求我们收尾要干净,所以我们只要达成目的就可以,没有必要瞻前顾后的!”我知道刺客和快慢机作为杀手和狙击手的习惯是高效干净,不喜欢打打杀杀、被警察追等,只好自己把话说了出来。
渥尔特里格陆军医院就在华盛顿的正北方,没用多长时间,我们便在午夜前赶到了。医院是军方的医院,不像私营的那样松懈,门卫哨兵没事便会出来转悠转悠。潜进去容易,但想在偌大的医院中找到弗利特·英格纳就有点像大海捞针了。
“等我一下!”刺客从身边的口袋中拿出一个名牌塞进上衣口袋,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向医院门口的哨站,和里面的哨兵比手画脚地交谈了两句后,对方便点头示意通行。刺客回头对我们招招手,Redback这才把车子慢慢地驶了过去。
等进了医院大门,刺客坐进了车子,我才问道:“你给他看的什么?”
“内务部的通行ID!我最喜欢的部门。”刺客从袋中拿出三个分发给我们,“我告诉你们,冒充什么CIA、FBI、DEA都是扯淡,不是一个部门的根本没有人甩你,只有内务部的我从来没有碰到过麻烦,即使军方也没有人敢得罪。”
“看起来你常对美国佬下手?”车内坐的四人都不是美国人,所以这个话题引起了一阵嬉笑。
“一点点,一点点!”刺客不停地翻弄一直被称为狼群三大神秘之一的工具包,不知道都藏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而另外两大神秘则分别是天才的实验室与女士们的化妆间,里面也经常蹦出奇奇怪怪的玩意儿,据说化妆间曾掉出过比驴鞭还粗的按摩棒,虽然我没有亲见,但也能想像当时天才和狼人的脸色。
车子停在停车位,我们四人下了车。站在空旷的停车场抬起头向上看,映入眼帘的是昏暗的星光和乌黑色的天空,即使身后的罗克克里克公园一望无际的绿色也没有过滤掉吞噬天地的都市排泄物,一句话不自然地溜出了我的嘴:“星空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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