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村的树生得很茂盛,村旁的小山树木却像得了病,一棵一棵都要枯死。门口的田野,秧苗七扭八歪。农夫们回到家中,匆忙吃了粟米粥,扛着锄头就一起离开家园,直奔后山。
伊挚刚想回屋休息,一双通红的小手,搂住其大腿。伊挚低头一看,竟是白天救下的哑巴男孩。男孩如面团的脸,此刻红扑扑的。他一脸委屈的盯着伊挚,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伊挚微笑着从袖子拿出一个荷包,又从荷包取出一枚挂着糖粉的野果蜜饯。
“你回去歇息,哥哥再给你好吃的!”
“儿子,儿子你在哪?”
伊挚扭头看去,一个男人拉着一个妇女来寻孩子。女人哭得梨花带雨,男人面红若喝酒。小男孩扭头看到那两人,急忙放声大哭。他是哑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听起来很难受。
男人指着不远处的矮屋“在那!”
妇女展开双臂,十分浮夸的挥舞帕子“鸽蛋,过来,别烦人家公子。鸽子蛋!”
御熹笑了笑“原来你叫鸽子蛋啊?”
男人低头哈腰的来到伊挚面前。
“公子别见笑,他偷隔壁东西,刚才我这个当爹的不过就打他几下,他就跑了。”
女人伸出双手“鸽子蛋,到妈妈这来!”
鸽蛋盯着伊挚,坚定的摇摇头,一双眼睛就像过了水的葡萄。
“你们真是他父母?”
鸽蛋摇摇头,使劲揪了揪伊挚的袍子。
“鸽子蛋恐怕是太想吃我做的甜食,让他跟我一起,我会照顾好他的。”
妇女还想说话,却被那男人一个眼神,给憋了回去。男人上前一步。
“那明天早上,我们过来找鸽子蛋。”
伊挚将那小儿护在身后,待那夫妻走后,这小孩便委屈巴巴的掉眼泪,他捡起一根树木放在地上,写了一行字。伊挚觉得很奇怪,这个朝代,会写字的农民不多,这哑巴小孩,又是如何会写字的?等她细细看了那内容,吓得冲到利德修的屋中,将他摇起来。
“快点,叫人,咱们连夜赶路,离开这里!”
利德修现在是女儿身,来了月事正吃痛中。心里极其烦躁。
“怎么了?”
“这个村的人都死了。”
“你讲什么鬼故事,都是大活人。”
伊挚慌慌张张,拽利德修下床。
“我的意思,这个村原来的人全被杀了,现在这些都是强盗假扮的。”
利德修有些迟疑的看着伊挚,那坚定的表情,不像在说谎。
“你怎么知道的?你那系统跟你说了?”
“笑死,我哪里有什么系统,我那锅子现在都没过来。是鸽子蛋写在地上的。”
“鸽子蛋,一个平民的孩子,在这个时代,能读书的有几人,他会写字?”
“这不是重点,快点去喊任仲虺,咱们要连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话音落,利德修冲出屋子,准备发号命令,谁知道刚刚来到营地,就发现了异样,他的随从竟然全都死了,保护任仲虺的人,也全部死了,任仲虺也不见了。
御熹挠了挠头。
“任仲虺是不是被抓了?”
乌云密布,让原本就已经黑了的天,变得更加阴沉。两人正张望四周,就在这时,从一堆死人底下,伸出一只血红的手来,吓得伊挚一头撞到利德修的怀中。
“大姐,你现在是男孩子,你往我这跑,什么意思?”
“那是人是鬼!”
话音落,那红色的血手,爬了出来。
“公主,是老奴!”
妺喜将那婆婆从土堆里挖了出来。那姑子,已经浑身是血,筋脉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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