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抓了把黄符点着,不似普通的火燃,发散出淡蓝se的火光,淡淡的映在脸上,说不出的诡异。待黄符燃尽,他用血把符灰拌匀,随手捏了点白米,轻轻漏在上面。
白se的米粒点到拌血的符灰里,不知何故竟爆出短暂的火光,整个场面甚是神秘。
四爷向我俩招招手,我和狗子赶紧溜过去,只见他拿出一支小拇指粗细的黄香出来,把手咬破挤出点血,用香头沾血点着,递给狗子拿好。接着他又在bao里掏了一番,可掏半天,却苦着脸道:“糟了,把‘锁魂灯’忘家里了!你们两个去找个能装灯油的东西来,快!”
我一听,二话不说从兜里把秘道上顺来的油灯递上前,急道:“爷,你瞅瞅这玩意儿管用不?”四爷接过去,用手把着整个灯身一抹,只见浮尘尽去,灯身通透异常,一捻灯芯,竟还没断。四爷赞道:“好小子,四爷没白疼你,关键时刻倒派上大用场了。”说完,他往灯肚里挤点血,从bao里翻出个装满淡黄se液体的小瓶子来,倒了约有一半,他砸砸嘴,索xing尽数倒完。
通透的灯身里,淡黄se的液体立即与四爷挤进去的血融在一起,变得发红。狗子问道:“爷,你倒的是什么?”四爷把灯芯点着,递给我,回道:“油。”我又问道:“什么油?”四爷瞪我一眼,正经道:“你俩拿好这油灯和黄香,记住‘灯香一起,诸邪必现,香尽魂灭,灯熄魄散’,无论如何要保护好这俩玩意,爷的命就在你们手里了。要是万一哪样快灭了,一定记得喊爷一声,我好收功。”
四爷说完,把地上的血符米扫进怀里,让我和狗子一人捧香,一人举灯,往四周照去。只见油灯发散着暗红se的光芒,探照出周遭两三米远的视野,狗子手里的黄香燃出阵阵白烟,浮在我们身边。我们爷仨静静的不敢出声,随着灯光的扫过,黑暗里仿佛涌动起一股莫名的寒意,在我们之间穿来穿去,时不时的要将油灯扑灭。
忽然,黄香发散出的白烟从原本斜升的样子,陡然在我们眼前打了个圈,像时针般迅速停止在我们面前两点钟的位置,四爷当即指着那个方位道:“灯来!”我闻声赶紧把油灯转了过去,只见灯光刚落定,一个白影便闪进了旁边的黑暗里。
随着白影的消失,白烟亦跟着飞速移动起来,四爷紧张的指挥着我跟着白烟照明。可我生怕速度太快,会将油灯扑灭,始终慢了半拍。几番追寻后,白烟兀的打个卷,又恢复了原样。狗子低声道:“走了?”
四爷摇摇头,道:“这只白毛尸看来道行不浅啊,没个上千年,也有七八百年了。你俩可得注意手里的家伙事了。”正说着话,只见狗子手头的白烟忽然往左边一歪,我当下便要提灯照去,四爷却轻轻按住我的胳膊,使个眼se,让我不要着急。
白烟歪到左边,停顿了约了几秒,便缓缓的逆时针转开,我的头上开始渗出头大的汗珠,提着油灯的手像握了块海mian,全是汗水。四爷按着我的手,目不斜视。白烟渐渐的变成直线,如长剑般直狗子身上。
我的心噗通噗通,好似xiong口里揣了只蛤蟆,眼看着白烟在狗子身前左右的轻微摇晃,几次都忍不住想回身照去,可四爷一直不抬手。突然,白烟定直在半空里,我暗叫:“在身后!”再一看,白烟竟又往回缩了一寸!
我着急的向四爷使眼se,四爷却死盯着白烟,把手藏在身前,不住的晃动着,让我别冲动。眼看着白烟越来越短,我浑身哆嗦起来,但又不确定是因激动还是害怕引起的。
眼瞅着白烟仅余三寸左右,四爷这才猛然喝道:“灯来!”
我迫不及待的立即转过身去,将油灯稳稳举到身前,淡红se的灯光下,那只白毛尸距我们三尺有余,正张着血盆大口要扑将上来,可灯光往它身上一罩,它仿佛被鞭子抽了几下,忙用两只胳膊护住身前。几乎在同一时间,四爷已从怀里抓把血符米用力洒了上去,米落尸身,发出鞭pao般的声响,从白毛尸的身上炸出几十道黑se的血雾。
可白毛尸饶是如此,仍没有退缩的意SI,拔着血雾又往前上了几步,四爷忙又洒了一把血符米,白毛尸这才两tui打绊,跪倒在地,滚动起来。四爷当即向我们俩嘱咐道:“你俩快躲到一边去,灯给我照好了,今天爷要再剥这‘蝎子’一次,娘的,我就不信治不住它。”
白毛尸在地上不住的滚动,开始发出尖厉的嚎叫声,震彻着整个地洞。我听着胆寒,手里把油灯握得更紧,想让四爷赶快结果了它。可没想到四爷除了围着白毛尸洒血符米外,却没有其他的手段。虽然血符米每次落在白毛尸的身上,它都像触电般抽搐着,但却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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