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春儿追了出去,并喊着:“外头是谁呀?”
莒绣轻推了美绣一把,美绣便跟着她往床那边走,特别小声问:“是马家的人吗?”
莒绣摇头,道:“不知。”
美绣觉着过瘾,仍窃笑道:“我一直当你是个软面包子任人拿捏,没想到你还能这样!”
莒绣没笑。有些事,很早以前她就想这样做,干脆利落地把这世间的不公控诉出来,可她知道,她没有这样的底气。
她今儿的失控,来自一种跌破底的失望。
美绣笑够了,接着之前的话道:“我听见大夫人在求老太太,说务必让六姑娘中选。我原先记混了,只当六姑娘是二房的,五姑娘才是大房的。你先别生气,我知道我先前不听话,你放心,我往后一定留心。”
“接着说你听到的事。”
“嗯,大夫人说,六姑娘将来辉煌腾达,才算她们的。要是五姑娘得了机缘,二夫人只怕要跳到她们脸上作威作福了。老太太生气,说你懂个什么,你当我养个野种做什么,还不是她长得像那位!姐,这话你听得明白吗?”
“你还听到些什么?”
“大夫人说就算她得了造化,将来做到皇后,又不是咱们家的人,岂不是平白好了她们家?老太太说你放心,她们家好就是咱们家好,一条船上的人,他不拉拔我,那就一块沉了溺了!大夫人又说您就不怕曾意荣动什么手脚?老太太说珠儿难道向着她?大夫人还嚷了几句,老太太就让她滚出去。”
莒绣沉思。
美绣又道:“对了,大夫人进门时,给了老太太一个匣子。老太太开始放在榻上,打发我们起身后,立时就拿在了手上,瞧着像是挺要紧的。”
莒绣问:“可是一个四四方方,巴掌大小,看着十分普通的褐色漆盒?”
美绣点头,问道:“你也见过?”
莒绣道:“有两次晨起请安时见过,老太太好像挺看中的,总是随身放着。”
只是不懂既然老太太这么看中它,怎么又由大夫人拿走再送回?
美绣撇嘴道:“依她这守财奴性子,要么是银票,要么是稀世大宝贝,不随时看着不安心呗。”
莒绣笑道:“你说的有道理。”
美绣得意地嘿嘿乐。
莒绣点点耳垂,提醒道:“这事万不可和人说。”
美绣认真点头。
谁也不乐意让人听去自己的秘密。要是让人知道她们张家姑娘的耳朵都比寻常人的好使,谁还跟她们好呀?只怕一有事就要疑到是她们听墙根了。
莒绣见她像样了些,从袖袋里摸出一块碎银,递给她,柔声道:“你先留着,要紧的时候再用。你那些钱,说不得还能要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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