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吗?要不要阿娘也拿簪子扎你两下,看看一不一样?”
“这不是簪子扎的,是我在校场受的伤,就知道你要胡思乱想才没告诉你。”良骏一脸无语。
真的吗?良二夫人狐疑。
当然是真的,谁敢扎我啊!良骏翻身脸朝下压床上,避开良二夫人的审视。
然而不过半个时辰,他就被良二夫人厉声喊醒。
“我且问你,是咱们大齐的校场出了刺客,还是你们五军都督府都是泥捏的?”良二夫人将郎中验论的单子甩在良骏脸上,“我活了这么久还从未听说谁在校场中过毒!”
还是用在马身上的毒!
但剂量小,配比得当的话用在男人身上也一样!
良骏目瞪口呆,望着那张纸,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一串植物名称,落款是刘郎中,结论大意是这几种无害的植物合在一起要他断子绝孙。
刘郎中对良二夫人和良骏拱拱手,淡然道:“还好五爷中毒不深,又天生体质过人,待老朽开一副驱毒方子,连饮十日便可无大碍,但十日内切忌与女子同房。”
良二夫人尖叫:“是谁害的我儿?!为何不能同房了,以后会不会留下什么病症?!”她比良骏还害怕,正应了那句“痛在儿身疼在娘心”。
刘郎中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用了我的方子自然药到病除,现在不宜同房是因为毒性暂时折损了五爷的雄威,若出现力不从心则易留下心理阴影,不利于日后敦伦!”
而良骏整个人都僵了,耳朵再也听不见其他声响,只直直的瞪着那张纸。
原来那并非是她受惊娇弱之下的反击,而是早有准备,预谋已久……
他感到一种不寒而栗的阴冷。
小蝴蝶的面孔渐渐地模糊,然后又缓缓的清晰,却越想越陌生。
他被她的美貌迷得分不清南北,蓦然醒来才惊觉这个女人有多狠!
怪不得阿娘一提起她就炸毛,怪不得婷婉被她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如今终日闷在房中甚少出门。
而他,竟自甘堕落的被那样恶毒的女人操纵着、愚弄着、嘲笑着,甚至还执迷不悟的沉沦。
“五郎,你怎么了?”良二夫人哭道。
良骏面色发白,唇色发青,眼睫一点一点的抬眸,怔怔望着惊慌的良二夫人,乌黑若漆墨的眼仁终于凝结成冰。
庄良珍,我绝不放过你。
比起身体的伤害,他感觉灵魂都被她践踏成泥。
他的相思与煎熬,在她眼底不过是一个笑话。
那之后,良骏晕睡过去,整整两天两夜,醒来后整个人憔悴了一大圈。
良二夫人却在到处查那下毒手的小贱人!可惜一无所获,而良骏那个样子,她又不敢去问。
好在喝了刘郎中开的药,他又奇迹般的好转,变得眼睛有光,双颊有血气,看上去已然与从前无异。
第十日,良骏瞒着所有人安静的来到慎德园。
西宝在前面引路,敲了敲书房的门,得到良骁许可后,才转身请良骏入内。
良骏攥了攥手心,举步迈入。
日暮时分的书房才刚掌灯,只点了五盏,略略有些昏暗,良骁坐在书案后,微微后仰靠着那镶了天然白玉石的天然瘿木太师椅,一臂看似随意的搭在扶手,一臂垂在身侧,目光半晗的打量着他,却无从分辨是以何种神情打量的。
既没有从前热络的寒暄,也没有冷言冷语,可越是这样氛围便越是说不出的压抑。良骏用力的吸了口气,攥紧拳头:“二哥……我错了。”
他的上峰鲁招越原就气量狭小,贪财好色,但父亲乃当朝阁老,一向与二叔祖分庭抗礼,同胞兄弟又在吏部把持要职,反正这是一个不便得罪的小人,可这小人偏偏被他得罪了,远的不说,最近两年的升迁是别指望了,至于怎么得罪的,良骁心里明白,他自己也明白。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