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许边推轮椅边回道:“嗯。”
房门到床就一小段距离,走几步就到了。江怡咬咬下唇,豁出去地说:“我想洗澡。”
段青许身形一顿,手紧紧把住轮椅。
江怡这辈子头一回觉得这么臊,耳根子都变得绯红,但话都说出了口,总不能收回去。段青许不帮她,那就得让护工阿姨或者郑云来,到时候更难为情。
两人都那样磨过两回了,身上哪一处没摸过看过,且在段家那天早上,段青许可是挟着她流连过雪山红蕊的。
还有喝醉酒那次,勉强也算。
不过到底情景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夫妻之间情侣之间这样帮忙都会不好意思,更别说两人还没真做到那一步,且满打满算也没坦诚相对过几次,确实有些羞人。
“只是帮我脱一下衣服裤子,拿张高一点的凳子过来,之后我自己洗就成。”江怡厚着脸皮说,分外不自在,“不是让你给我洗。”
半晌,段青许应声。
“我在外面等你。”
“行。”江怡说。
把轮椅抵在床边,段青许去客厅找合适她坐的凳子,拿进浴室安装稳妥。
“别忘了睡袍和内裤,拿进去挂着先。”江怡说,简直把脸皮揣裤兜里装着了,“灰色那件,不要拿错了。”
话虽说得这么不顾忌,语气却有些生硬,耳根更红了。
段青许过来推轮椅的时候,这妮子都没抬眼看人,而是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地板。
直到段青许低声喊:“江怡。”
她才抬起头,扶住对方的肩膀,让这人把自己抱进浴室里坐着。
脚踝肿得厉害,不能乱动,动一下都疼,坐凳子的时候,江怡必须得靠段青许扶着,怕单脚百滑摔倒。段青许面上无波无澜,神色一如往常清冷,看起来正经又禁欲,不像她这般满脑子胡思乱想。
衣服可以自己脱,留着待会儿再来,但裤子不行。
冬天就是麻烦,天冷总不能穿裙子。
段青许站在面前,半垂下眼,从上往下看着。
江怡没敢和她对视,手撑着凳子往后坐了点,看到自己肿得不成样的左脚,忽然想到上了药不能沾水,嗫嚅片刻,说:“再帮我拿张矮一点的凳子过来,垫脚用,不然要沾水。”
洗个澡,真能折腾,折腾她也折腾段青许。
所以说受伤就是麻烦,哪怕是小伤,做什么都不方便。
段青许又去客厅拿矮一点的凳子,进来时,沉吟许久,问:“你自己能洗?”
江怡莫名脸热,唔了声,“应该能……”
空气都像凝滞了般,两人谁都不再多说一个字。段青许把洗澡需要用到的东西都拿到花洒这里放着,然后看向江怡。
江怡先把外套这些脱了,只剩下一件打底衫。
接下来需要段青许动手。裤子是阔腿型,容易脱掉,幸亏现在这天没冷到穿两条裤子的时候,不然还得再脱一次。
江怡的肤色很白,两条长腿笔直细长,右脚脚踝很细,段青许一只手就能轻松箍住。腿肚上赫然一块青紫,被撞倒时擦到的,好在没破皮,倒也不是很痛,段青许小力在上面抚了抚。
感觉有点痒,江怡没忍住曲起腿。
“别碰——”她小声说道,双手捏着凳子边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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