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下来,墓道里面并没有任何照明的工具,每一层墓中只有主室里面有数十来颗大小不等的明亮的夜明珠,耳室则是几颗或者没有。
搞不懂当初建皇陵的先祖怎么想的?叶氏皇族祖训,叶氏帝王,皆入此皇陵安葬,不得另修陵墓。
所以第三层的墓室修建得格外大,耳室特别多,像是客房似的,来一个,进一间房好生歇着。主室里躺着楚梁开国君主,耳室全是他的后代。
叶荣榆回忆着陵墓里几层的架构,不知不觉也靠着墙坐在了地上。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君谨越从那日占据回身体的主导权至今就没有合过眼。此时眼看胜利在望,心中自是欢喜,加上他从聂桑那里吸取来的内力还未来得及完全消化,此时左右也是等,量叶荣榆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索性开始运功。
“你别想着逃出去,这里的机关本座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全部换过了。”说完,他恶趣味的笑了笑,不再理会叶荣榆的表情,专心的打坐。
叶荣榆蓦地挺直了腰背,糟糕,君谨越要是真的换了机关,颜如卿他们找来岂不是自寻死路?
颜如卿在看到君子默时,表情依旧淡漠。
虽然杨宴救了君子默,但不影响自己在杨宴身上剥削点儿什么。他可没忘记是杨宴绑了太后,让他家阿榆伤心难过。
颜如卿在心里盘算着,作为一个杀手,还是鼎鼎有名的杀手,杨宴的身家自然不少,他道:“合作也不是不行,就看杨大侠的诚意了。”
杨宴总觉得被颜如卿盯着的感觉很是发寒,不同于君谨越那种令人胆战心惊的寒,而是肉疼心疼的寒。
我他妈居然会害怕一个后生晚辈?错觉。
甩开那种荒唐的感觉,杨宴道:“你想要什么?”
颜如卿低下头眼中闪过精明,抬起头时脸上挂着不达眼底的笑意。
“听闻杨大侠有件天下至宝——金丝软甲蚕衣,有幅南山夫子亲笔的《观音普渡图》,青山湖底的冷寒玉……这些宝物都是至宝,杨大侠……”
颜如卿每说一件宝物,杨宴的心就多沉一分,咬牙切齿道:“够了,君子不夺人所好,颜如卿,你别太过分,你真以为没了你,杨某就不能把君谨越如何了?”
颜如卿不以为意的摊手:“你随意,我没意见。只是我得提醒杨大侠,你脸上所中的毒,除了通天谷那两位能治以外,江湖上恐怕找不出第三个。当然你也可以不治,任由此毒蔓延全身,或者你去找君谨越。我听说君谨越炼毒从不炼解药,也不知……毕竟你那些宝贝得、之、不、易。”
所谓得之不易,不过是明抢暗夺罢了。
“既然你说了里面的机关已经被换,难道你就能安然无恙的进去?你就能保证能打败君谨越?”杨宴道。
颜如卿没去看他,朝君子默看望去,“你的星盘阵被抢了?”
君子默已经调息妥当,从怀里拿出星盘阵。
“多亏你有先见之明,做了一个仿制品,君谨越拿去那个,顶多能观测观测天气。我的伤已无大碍,可以走了。”
星盘阵内设机关,可以调节大小,而君谨越拿走的那个只是高仿品,虽然也能调节大小,内部结构却是完全不同。
君谨越当时只顾着进皇陵,加上杨宴突然出来横插一手,根本没来得及辨真伪就带着叶荣榆进去了。
杨宴不由吃惊,他之前躲在暗处,君谨越和君子默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知道星盘阵对君谨越来说很重要,他看见君谨越从君子默那里拿走星盘阵。在君谨越下杀手之前救下君子默。
现在君子默又拿出一个星盘阵,不由多看了两眼,不过没等他细看,人家已经收起来往皇陵里面走去。
想到自己身上的毒,颜如卿说得没错,他脸上的溃烂的确在蔓延。今天就是比昨天大了一块,再这么下去,不出三个月,他估计就会因为全身溃烂而亡。
他答应过小芳,等到眼睛治好后就收手,八抬大轿娶她过门,现在这副鬼样子,怎么娶她?越想杨宴的心越沉,咬咬牙,宝物没了就没了吧,再多宝物也比不上他家小芳。
“等等!颜大人,你说的那几件宝物我都给你,不过,你要保证解我身上的毒,还有君谨越一定要死。”杨宴内心在滴血,终于明白那种心疼肉疼的寒凉是怎么回事了。
颜如卿拿出皇陵的地图,表情淡淡,轻吐出一个字:“好!”
另一边,在楚梁二十年后的皇陵地宫中,那座红木棺椁及木桩八卦阵泛着幽幽地蓝光,蓝光包裹着一名少年。少年看上去十八九岁的模样,似乎是那股蓝色的光拖举着少年,另他悬空平躺,双眸紧闭。
仔细看脸,少年有几分叶荣榆的影子。
而在八卦阵外,一名容颜俏丽身着华服的少女不安的来回走动,时不时抬起眼看半空中的少年,然后又看向石门口处安静坐在轮椅上的叶荣榆。
此时的叶荣榆脸上已经有了不少皱纹与银发,容颜苍白无血色,一双眼睛空洞无神,始终盯着手里的半块紫红玉。
少女叹了口气,不再看她,面朝少年,双手合十,下颌抵着手,嘴里念念有词。
少年猛然睁开眼睛,守着他的少女似有感应,惊喜的回头唤道:“哥……母皇,哥哥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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