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紧紧攥着拳头,看着被拖得越来越远的主子和高高在上的宁妃,一股无力感升起。
一滴泪滚出来,狠狠地擦了一把:“奴婢告退。”
说罢便起身离开。
她要去找皇后娘娘,哪怕破釜沉舟,哪怕栽赃诬告。
不拘什么理由,只要能坑宁妃一把,就算是给主子争求活命的机会。
否则在宫中以主子的身份被定了失心疯,那就是冷宫活一辈子,她的前途也毁了。
“慢着!”宁妃不紧不慢的声音传来,喝住她。
“毕竟是宫中姐妹,本宫也不忍看曹妹妹病重。”
“你回去伺候曹贵人,告诉张太医,好好治。”
芳草眸子一亮,谢恩:“奴婢领命,多谢宁妃娘娘。”
张太医是太医院资历老道的御医,只等右院判告老还乡,他便可以顶上。
让他确诊失心疯,那曹贵人几乎没有翻盘的可能,但若他说能治,便是一线生机。
“你个滑头,一会儿去本宫库房里挑两匹好缎子,做两身衣服新鲜新鲜。”
回到华庆宫后,宁妃欣赏地看着拂雪。
拂雪行礼:“奴婢不敢居功领赏,都是娘娘教导有方。”
“只是奴婢有些疑惑,为何不坐实了失心疯?还给曹贵人喘息之机。”
宁妃轻轻抿一口茶水道:“狗急跳墙,终究不妙。”
“不如敲打敲打她,再放她出来咬人。”
“只要让她知道她弟弟的小命在本宫手里捏着,她敢造次?”
拂雪轻笑又行一礼:“娘娘高明,怪不得还留曹文思一条命,原来是用他挟制曹贵人。”
凤仪宫。
沈皇后正在抄录佛经,袅袅檀香四溢平神静气。
“娘娘,曹贵人在御花园宫道上犯了失心疯,被宁妃扭送回宫,叫了张太医为其医治。”秋菊轻声回禀着,还把来龙去脉细细说一遍。
“恩。”
“娘娘,咱们宫内的眼线,要不要?”秋菊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原本沈皇后就怀疑宫内有他人眼线,只是拿不准是谁,只好缓兵不动,等着眼线自己露出马脚。
如今终于等到机会,弄清是谁,自然要处理。
“不必。”沈皇后落了最后一笔佛经抄录。
“知道身份的眼线,比未知的细作更好用。”
大内谁敢说自己宫中没有一个眼线、细作?除掉这个,还会送来那个。
与其费尽心思调查、除掉,不如好好利用。
况且这个眼线用好了能带来的好处,可不单单只一个宁妃。
“方才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好了吗?”沈皇后欣赏着自己的书法。
秋菊想到了那幅恶心、血腥的画面,浑身一个瑟缩回道:“娘娘放心,已经办好了。”
“此事绝无第三人经手。”
“恩。”
“晚上去请陛下来宫中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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