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是。”小宫女垂头嗫嚅,却是把头埋得更低。
在得了那宫女的应答,萧憬淮继续淡淡开口:“既然此番秋猎二郎既所猎尤甚,又有这般与猛禽相斗舍己救人之英勇,着实当赏。”
“来人,把朕当年穿过的明光甲赐给二皇子。”
萧憬淮此言一出,随行众臣皆不由唏声暗惊,心下暗忖天子此举深意。
“这铠甲里曾有朕当年亲手刻的‘穆穆皇皇,昱昱苍苍&039;八字。朕今日便于此将其正式赠赐予你,望你懋建大命谨德慎行,不负朕之所望。”
见此情形萧泽柯一时亦是瞠目失语,但他却很快回过神来,下跪施礼,慷慨誓言:
“谢父皇!儿臣定当克己循礼诚意修身,不负父皇所望!”
在从扈从手中接过那御赐的明光甲时,萧泽柯仍没忘记垂眸轻瞥一旁满身累累伤痕的萧泽梧一眼,嘴角亦随之悄悄挂起一个象征胜利挑衅般,趾高气扬的冷笑——
一切的荣耀本该都是属于他的。
少年眼中的光一下便暗了。
“蠢货!”
五日后,秋猎如期结束,领路的小宫女因先前巨熊一事而心不在焉,领偏了方向,加之昨日夜里落了场秋雨惹得道路湿滑,轮毂稍一打滑便陷入了泥泞,怎么也拔不出去。坐在车辇上的萧泽柯见状勃然大怒,甫一跳下车辇便扯过马夫手中的马鞭扬鞭便要朝其抽去,小宫女骇得连忙闭上了眼睛,但这回意料之中的疼痛却依旧并未袭来——
是听此争执同样下了车辇的萧泽梧拽住了那长鞭。
少年大病初愈,面色仍透出些不正常的惨白,可他却依旧松柏玉竹般的笔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宫女哽咽着,几乎要哭出声来:“大皇子殿下,奴婢命贱,不值得您这样三番五次地回护……”
萧泽梧闻言却是轻轻摇了摇头,他坚定说着,目光炯然好似炬火。
“这世间从来没有什么值得与不值得,王子皇孙的命是命,你们的命也是。”
“哟,好一出英雄救美呐?但大哥这却是让二弟做了这个牵线搭桥的恶人。”
一声不合时宜的掌声忽而响起,随之而来的是萧泽柯那阴阳怪气的出言揶揄:“大哥,你方才这么勇武,不如你也帮愚弟一个忙,顶了这蠢女人的活,替我执鞭?否则我这车辇停堵在这,大家的马车都不好过呐。”
萧泽柯洋洋得意地说着,而后一扬薄唇,他眉目深陷,鼻梁挺拔犹如鹰钩,上挑的凤眸简直同萧憬淮如出一辙,此时凛眉狞笑更是给其本就冷戾的眉目渡上了一层森冷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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