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当然知道何默说的“中计”是什么,但偏偏对方用的不是阴谋是阳谋:邵劲将徐佩东夫妻接过来正是为了不教徐善然替父母牵肠挂肚,而林世宣将徐佩东直接留下,当场就控制了忧心丈夫的何氏,徐善性也因为父母都在而选择留下,这样一来,宫中的徐佩东又反过来要为妻儿担忧,只怕一时半会之间是没有精力去想远在西北尚还安全的徐善然了,到时他们就是能派人进宫把徐佩东偷出来,徐佩东也不会离开京中。这样他们之前的计划这就直接不攻而破。
更要命的是,徐府和何府都属高官厚位,哪怕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明德帝就算再昏聩,满京城的人也不是死的,他们想要出来,除了趁着现在还没有被人注意到时设法一二之外,恐怕是真的没多少其余办法了。而现在宫内已经注意到这一边,一时半会之间,他们是再难行动,哪怕行动,也几乎不可能成功。
众人对坐无言。
邵劲一时也没有主意,只得先散了会议,不过在众人要离开之际,他不忘叮嘱:“这事你们自己知道就好了,谁都别和善善说啊!”
宁舞鹤反正最烦听到这个名字,他哼了一声,什么话不说,率先掀帘子走了。
剩下的几个人倒是都笑了,任成林调侃说:“行了,谁能不知道你啊,我们再无聊也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倒是你自己悠着点,别被哄了两下就找不着东南西北,什么话都和盘托出。”
邵劲苦了脸:“放心吧,这事真不能说。”
剩下的人心中齐道:我们到底有什么好不放心的!那是你妻子又不是我们的妻子!
几句话落,众人也不再停留,很快出去,结果一转身到了帐外,就看见先走一步的宁舞鹤并未离去,而是在外头与冯德胜说话。
对于这个笑眯眯身材微胖的老者,宁舞鹤和任成林是不知道,但何鸣何默并非没有出入过宫禁,对于这昭誉帝身旁的第一大珰总是有点印象的,再说太监总与常人不同,这几个人不管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的,在和冯德胜相处之后心里都有些嘀咕,只是大家揣着明白当糊涂,一句话不说罢了。
几人自然而然地站成一个圈子往外走去,中途遇见了另一帮人马,王自馨也在这一帮人马之中。
任成林向他们点点头,随口寒暄:“是去见大人吧?”
那些人也笑道:“正是。”
两方人马便不再多说,错身而过。
几步之后,宁舞鹤问:“刚才那个女人是谁?穿着盔甲在军中,风节对她有意思?”
任成林解释说:“一个苦命人而已,风节看她很有心气,就让她进了军伍之中。”至于邵劲是否真和对方有什么干系,任成林就不多说了,毕竟邵劲也并非没有和王自馨独处过,是否真有些什么,谁也说不清楚。
宁舞鹤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嘿嘿冷笑两声。
何鸣考虑的就更正常一点了,他并没有纠缠在邵劲的私事上,而是问:“刚才那一群走过去的人,是这里原来的武官?”
“不错,是西北帮。”任成林直言,在军中拉帮结派是很正常的事情,就是邵劲领的队伍,一旦人数扩大到现在这个地步,也完全无法免俗。
何鸣哦了一声,又问:“那我们叫什么帮?”
何默笑道:“我猜是‘夫人帮’。”
任成林脸上的尴尬正证明了何默没有说错。
于是后来的三人齐齐一默,这名字也实在……有点难听啊!
接着不止宁舞鹤朝何默丢了个威胁的眼刀,连何鸣都埋怨地看了下自己弟弟。何默摸摸鼻子,将功折罪补充说:“其实话糙理不糙嘛,西北帮那个家伙不也是打着将刚才那个女将送给风节的意思?不然一个女人有多少能耐,能走到西北帮的正中间去?还真有那么多护花使者众星拱月捧着她啊——如果真有这么多护花使者,我表妹比她漂亮多了,怎么不见他们闻风而动?”
简直越说越不像样!何鸣喝道:“你在说什么呢!”
两人从小斗嘴打架到大,何默怎么可能怕何鸣,他当即回嘴:“怎么,我说错了吗?”他拉小伙伴,“成林你说,刚才那个女将的地位是不是自从我们到了之后就蹭蹭往上升?”
干站着也躺枪的任成林:_(:з」∠)_
一旁的冯德胜始终笑眯眯地听着众人斗嘴。
作为从深宫中历练出来的老者,他在看人看事上面,至少甩身旁的小伙子三五条街。如果说徐善然因为了解邵劲而从没有将王自馨放在眼里,那么冯德胜就因为知道如何看人,所以笃定邵劲与王自馨没有半点关系。
他现在其实也有点坐蜡。
论能力,邵劲此刻的领地面积还不需要他如何发挥;论感情,他这个在西北途中才出现的人,哪怕有献上玉玺之功,也只能说是老人,而不能说是核心之人。
邵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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