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是宋晚晚。
天字一号房的窗户是大开着的,毕竟这会才刚立秋,秋老虎还挺猛。
正因如此,才把隔壁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说起这个宋晚晚,苏云姝就想叹气。
那宋绾绾是礼部尚书大人的爱女,自小也是捧在手心长大的小姐,两家离的并不远。
苏云姝和她从小就是好朋友。
男孩子可以到外面去玩,女孩子多半都在家中与诗书为伴,否则便是琴棋书画,绣花逗鸟,日子实在枯燥乏味。
苏云姝便和宋晚晚作伴。
有时二人还会悄悄跑出去,像男孩子那般在外面随意撒野。
虽说回来后免不了要被父母责骂,但苏云姝心里是很高兴的。
她本以为自己和宋晚晚会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却不曾想,后来却分道扬镳了。
也不知是从哪一日开始,宋晚晚说话时总阴阳怪气,让人听着心中实在不舒服。
本以为这是偶然,后来苏云姝慢慢发现,宋晚晚说话这般夹枪带棒完全是故意针对自己。
因此,二人便有些疏远了。
可宋晚晚又爱黏着苏云姝,她也是个会医术的,经常和苏云姝切磋。
也就是说,二人面和心不和。
姐妹俩心中虽然生了一丝嫌弃,但面子上好歹能过得去。
后来苏云姝嫁给路行舟,可大婚当夜,路行舟便去了边疆,整整三年一次都没能回来。
宋晚晚逢人便说,一切都是苏云姝的错,她命硬,专克自家丈夫。
这不刚成婚,路行舟就走了。
沙场刀剑无眼,哪日路行舟死在战场上也说不一定。
苏云姝听到这话心中自然是气恼的,本想去找宋晚晚理论,可她偏说是自己听错了,自己未曾说过。
但这样的事不是个例。
也是到这时候,苏云姝才看清楚宋晚晚的为人。
她也许没有坏心思,但嘴贱是事实。
什么刀子嘴豆腐心,那全都是哄人的!
刀子嘴就是嘴坏,没有豆腐心一说。
再说了,宋晚晚也不只做了这一件错事。
整整三年里,她不知在外面散布了多少谣言,说来说去,最后都会扯到苏云姝克夫这件事上。
刘氏也听过几句,对苏云姝难免有几分冷脸。
也亏得苏云姝是将军府唯一的千金,身份贵重,刘氏不敢轻易做什么。
否则换了旁人,只怕刘氏早就骂脸上去了。
而现在路行舟都已经回来了,宋晚晚居然还这般妖言惑众,苏云姝如何能忍。
偏那宋晚晚还说个不停。
“武阳侯从边疆回来带了个有孕的女子,要我说,苏云姝这正妻的位置恐怕也保不住了。”
“等那孩子降生之日,就是苏云姝被休之时,必得从武阳侯府灰溜溜的卷铺盖走人了。”
有人提出质疑,“宋小姐,你如何这般笃定?”
“那蒋芸儿虽说怀有身孕,可凡事都讲究先来后到,且有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呢,那武阳侯不会做出这种宠妾灭妻的事情吧。”
这枚发簪怎么着也得要价千两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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