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长悠听她赞不绝口,就道:“你喜欢?送给你了。”
紫苏咯咯笑起来:“他送给公主的,公主转头送我,公主不怕人生气,我还怕他迁怒呢,我可不敢要。”又道,“后儿就是人家的生辰了,估计想叫公主那天穿,公主要试试吗?”
步长悠没说试,也没说不试,转身出去了。
出去时,步长悠发现自己还是有点想见送礼物的那个人的,也不知道他在哪,在做什么?她问:“你说咱们扮成送画的,能进丞相府么,我想去瞧瞧。”
紫苏目光熠熠的看着她:“公主想相公子啦?”
步长悠有点别扭,她道:“闷得慌,想出去转转。”
紫苏心知肚明的“哦”了一声,立刻捧场附和加怂恿:“我也想出去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咱们试试去?”
说干就干,步长悠去拣画找画匣,紫苏去扒男装。画和画匣倒好弄,只是她们的男装都是冬天的,夏天根本穿不了。两人只得先去一趟成衣店,将就着弄了两身薄衫。
刚好又到午膳的点,她俩找了家馆子,吃了一点。吃过后,赶着马车到安道街,自称是老王画斋的人,前几日相三公子送了画到店里,现已裱好,特地送来。
门上的管事派人去回禀。
管事到了濯缨楼,把这事告诉李玮。李玮有些纳闷,因为相城的字画通常都是经由他的手出去的,他不记得送过画到什么老王画斋,不过为以防万一,他没让管事直接把人轰走,而是跟着出去了。
李玮一看是步长悠和紫苏,惊喜不已,忙请进来,领着去濯缨楼了。
步长悠问他主子在做什么,李玮说那幅《灞上夏苗图》涉及人物上千,场面又大,画下来费功夫着呢,他主子整日在忙这个。
到了濯缨楼,李玮见侍女正端着食盘要往楼里,忙拦下,把盘子拽出来,塞到步长悠手里,道:“有劳了。”
步长悠没反应过来,后恍然大悟,顿时觉得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相城一肚子花花肠,他的书童也是。
紫苏手里拿着画匣,要跟一块上去,李玮一把将她拉回来:“回来,你上去做什么。”
紫苏扬扬手里的木盒,意思是她要上去送画。
李玮把画匣从她手里抽走:“不急这一时。”
紫苏这才恍然大悟,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步长悠上了二楼,撩开帘子。
外间高低错落的摆着各色花草,满室清香,步长悠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清洗,变得轻盈芬芳起来。
她绕过香草屏风,进到书房,里头静悄悄的,白衣薄衫的公子正勾着腰在作画。
她走过去,把瓜果一碟一碟的放在桌角,他连头也没抬。
她走到他身旁,他无动于衷,她到他身后去,像他一样,弯着腰,贴在他身上,他还是无动于衷,她的手顺着腰一路向上。
相城终于被|干扰的没办法了,他将笔搁下,却没回头,因为很享受人从背后抱他。
步长悠小声道:“你怎么不看我,我想看看你的脸。”
他笑了:“可臣也想公主抱,公主要是答应以后经常这么抱我,我就回头让公主看。”
步长悠见他来劲了,松开圈在他腰上的手臂,作势要走:“谁稀罕你的脸。”
相城赶紧拉住:“好不容易主动来一次,就这么走了?”
步长悠不搭理他,他走到她面前,握起下巴细细看,公主脸上还有些病容,却不耽误她的美。是弱不禁风的美,是孱弱的美,想要人怜惜,又想让人蹂|躏的美。公主什么时候都美得惊心动魄。
他低声道:“公主是不是想要臣以身赔罪?”
步长悠脸红了,挥掉他的手,准备到外头去,他一把将她兜到怀里,她死死揪住他的衣襟,他低头亲下来,她躲了一下:“我生病了。”
他笑:“没关系,我不怕公主过病给我,最好能跟公主病在一处,这样也算是同体了。”
亲了一阵,松开她,直皱眉头,说她太苦,抬手从案角的果盘里拿了一块切好的蜜瓜放在嘴里,然后又去亲她。
蜜瓜冰凉香甜,在唇齿间来回翻搅,发酵成致命美酒。最后那蜜瓜又回到他唇内,他嚼了咽下,控诉道:“公主病中怎么跟个饿鬼似的,差点没把臣吃了。”
浪|言浪|语,步长悠上去嘬了一下他的唇,道:“我是喜欢你的,你知道,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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