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师向自己的胸口拍出一掌之后,徐清便已经知晓国师的用意。
心血是修行之人血液的根本,内蕴修行之人的本命元气,一般之人只有三口心血,即使失去一口心血,也会元气大伤,得修养很长一段时间,若三口心血皆尽失去,那么即使修为高绝也定然油尽灯枯,几近回天乏术。
但也正因心血内蕴修行之人本命元气,若以心血喂养法宝,法宝威力将倍增,是以很多修行之人在逼于无奈之时,仍然忍痛使用心血增加法宝威力,元气大伤固然不妥,但总比命丢了要好。
血炼之宝虽然不是法宝,但却几乎与法宝无异,甚至因其特性,比法宝要更加嗜血,吸收了国师的心血,其威力可想而知,威力定然倍增。
徐清担心来不及躲进玉塔之中,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玉符,正是先祖留下的防御玉符,抓在手心随时准备捏碎。虽然心中十分不舍,毕竟玉符的珍贵可想而知,但现在情况危急,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随着国师的轻喝,血色飞剑似嗜血毒蛇一般向徐清吞噬而来,在血色飞剑之后便是一片血色,如血海倒卷,骇浪滔天,直欲将徐清淹没在其中。
吸收一口心血之后,血色飞剑明显威势倍增,其亦是倍增,快逾闪电,如穿越空间而来,徐清根本没有时间躲闪,他只能选择硬抗。
但观其威势,徐清实在不敢肯定铜镜能够抵挡这一击,即使能够抵挡,但其反震之力也不是徐清能够承受得起的。
正在徐清准备捏碎玉符之时,徐清隐约感觉到一阵微风拂过,身体说不出的舒适,但也因此微微出神了片刻,待其反应过来时,血色飞剑已然携无边威势击在了光幕之上,徐清后悔不迭,在大战关键时机竟然犯下如此错误,实在不该。
只是此刻后悔已然无用,徐清只能盼望令师叔赞不绝口的铜镜不要就此毁掉,让血色飞剑直接击中他的身体,否则后果不用想也知道,毫无悬念。
徐清想要急后退,想借此稍稍缓和一下冲击的威势,然后捏碎玉符,但是徐清很快便察觉到了不对,他竟然丝毫没有感觉到血色飞剑的冲击,威势无匹,一往无前的血剑似清风拂面,血海倒卷,骇浪滔天也已然风平浪静。
难道国师只是在虚张声势?可是他明明喷出了一口心血,怎么可能是虚张声势?徐清不由暗道,他实在想不明白,这变化实在太突然了,甚至有些诡异。
国师原本正狞笑着看着徐清,他想亲眼看着徐清被撕碎,在他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艳红,那正是兴奋到极致所致。
只是下一刻狰狞的笑容很快便凝固了,瞳孔中满是难以置信,他倾尽全力的一击,竟然被徐清轻轻松松地抵挡住了,似是尚未尽力,还有余力一般。
“不可能!给我杀!杀!杀!”
国师疯狂大喊,双眼之中尽是血丝,面容狰狞,状若疯狂,指挥着血色飞剑攻击徐清,毫无章法可言。
每一次血色飞剑都威势滔天,似将天空都染上血色一般,赤光淹没了半边天,只是结局似早已注定,铜镜绽放的光幕总是轻而易举地将血色飞剑抵挡住,轻描淡写,铜镜不动如山,任血色飞剑威势无匹,也无法让其光幕震颤丝毫。
血色飞剑接连几次地冲击,每一次皆是无功而返,先不论其威力,单看其威势,也能感觉到血剑气势在不断衰弱,显然是那一口心血已然消耗地差不多了。
更可恨地是,徐清居然如局外人一般,负手而立,似乎他并不是在战局之中,一切皆与他无关,何其淡然。
国师已然彻底地疯狂,不杀徐清绝不罢休,右掌毫不犹豫地拍在了胸口之上,一口心血喷出,血色飞剑迅将心血吞噬地点滴不剩。
一口心血喷出之后,国师面色苍白如纸,即使今日能够将徐清杀死,他定然也会元气大伤,没有十年时间休养,加上无数恢复元气的灵丹妙药之助,绝难恢复到巅峰状态,甚至稍有不慎便会因此一生再无存进。
只是国师并没有就此罢手,右掌又拍在了胸口之上,又是一口心血从其口中喷出,而且这一口心血的量要比前一次大上不少,相当于一口半的心血,血色飞剑再次兴奋地将心血完全吞噬。
最后一口心血似乎将国师身上所有的生机都抽离了,头尽管依然是黑色,但已然失去了所有的光泽,如果说之前国师如烈日当空,那么现在国师便是日薄西山。他的面容没有老态,但给人的感觉便是一个垂暮的老人,似乎一阵风便能将其吹倒。
显然他已经彻底疯狂,否则他断然不会如此做,即使今日杀了徐清,他也断然没有存活的可能,可以说是必死无疑。
徐清见其又喷出两口心血,微微有些动容。
血色飞剑吞噬了两口心血之后,爆出冲天的赤光,红光遮天蔽日,似修罗血海现世,空中血腥气味弥漫,令人作呕。
血剑在主人身体周围盘旋,不断出铮铮剑鸣,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末路之殇,为其悲鸣。随后恍若感受到主人的决心一般,如毒蛇吐信,盯着远处的徐清。
随后血色飞剑划出一条优美的线条,向徐清斩去,如死神挥动镰刀,冷漠、无情,但其间又夹杂着嗜血的情绪,这般矛盾,又这般和谐。
血色飞剑吸收了两口心血之后,威力再次暴增,其势不可挡,其不可见,如血色闪电划破长空,所有的阻拦都将化为粉碎,彻底湮灭。
这一次血色飞剑并未直接刺向光幕,而是横向斩去,似要将徐清腰斩,以泄心头之恨。只是当血色闪电接近徐清之后便如泥牛入海,滔天血浪迅平静下来,不起丝毫波澜。
血色飞剑周身缠绕着无边血色,只是每接近徐清一分,血色便会被剥去一层,度也会慢上一分,待血色飞剑真正接近徐清身前光幕之时,其几不可查,其上的血色也被完全剥去,最后直接落在了徐清地脚下,在地上哀鸣不止。
国师一直在看着,静静地看着,这一次他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即使血色飞剑落地哀鸣,他也无动于衷,他的眼神平淡依旧,只是若细细观察,定然会现其眼神空洞一片,毫无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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