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似乎知道我的心事,也没有说要走,老神在在地坐了下来,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眼看着一瓶上好的白乾就要见底的时候,老头问我:“怎么你要的酒菜还没有来?去看看……”
我点头,心中抱怨少爷,怎么就去了这么久,一边想着一边向外走去,走到门外,我才想起来,我们如今住在警员的宿舍,想要去顡找值班的警员,必须得经过一条走廊,而那个走廊就是一排办公室,不巧的是,黄智华的办公室也在其列……
我刚刚走出宿舍门,一阵寒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抬头看了看,天气不是很好,天上云层很厚,只有几颗微弱的星光顽强的透出云层,眨巴眨巴着眼睛,好像偷窥的鬼眼。难怪冷了放多,原来要变天了。
我聚了紧身上的衣服,硬着头皮向外走去。但越是害怕,我就越是好奇,尤其是在经过黄智华的办公室的时候,我隐约看到办公室内竟然透出一点点绿色的光线。这光好生奇怪,不像是普通的灯泡散发出的光芒,自然也不是普通的蜡烛或者什么。
我走在走廊上,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在静寂中回响着,在经过黄智华办公室的时候,我强迫自己,不要看,不要去看——可是,别的办公室都是漆黑一片,唯独他的办公室散发出绿阴阴的鬼光,想要我不去看,还真不容易。
我在经过他办公室窗户下的时候,本能的回过头,向里面张望——这一看,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办公室地上,点着七只古怪的油灯,成北斗七星形状排列,不知道这油灯里是什么油,怎么火焰是绿色的?
而在油灯中央,一个人——不不不!应该说,一具尸体背对着我直挺挺站立着,从衣服上我看得出来,这个尸体正是王全胜,就在我探头从窗户边看过去的时候,它猛然扭动着僵硬的脖子,转过头来,脑袋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转了过来,仿佛是脑袋长反了一样。
我情不自禁的'啊'一声,转身就要跑,但背后一紧,一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吓得魂飞魄散,用力挣扎——
'老许,你做什么?疯了不成?'背后传来少爷的声音。
少爷……我不是要去找他的吗?他怎么到了的我身后,我好奇,转过身来,只见少爷一手提着两个塑胶袋,里面装着熟菜,一手提着一瓶白酒,满脸好奇的打量着我说:'老许,你这是怎么了?'
我揺头,指了指窗内,少爷不解地看了看,皱眉道:'你见鬼了,窗帘拉得死死的,你看到什么 了?'
我一呆,窗帘?刚才这里明明没有窗帘啊,难道刚才是我看花了眼?这可不是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而且里面了没有光明啊?
'咱回去继续喝酒?'少爷将手中的酒塞在我的手中,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要请那老头喝酒?'
老头子害怕!我老实的交代出来,心中想着这下子只怕要被少爷那家伙取笑一辈子了,哪知道少爷闻言,压低声音说,'原来你也怕,实话说,我今天叫上丫头,就是准备喝上一夜酒的,王全胜的尸体不弄走,老子我就不得安心。'
原来这小子也怕!我只有苦笑的份,贪心_害死人啊,我要是不买王全胜的表铜器,怎会惹来这样的麻烦?
大概是有老头坐镇的缘故,喝了一夜的酒,屁事也没有一个,天亮的时候,老头已经喝得舌头老大,说话都不清楚了,不过,在临出门和我们道别的时候,老头一身的酒气,打着酒嗝冲着我笑道:'小子,趁着大白天赶紧去睡觉吧,嘿嘿……你也有今天。'说着,在胡来与五明的扶持下,脚下踉跄而去,留下我只剩下苦笑的份。
老子也有今天?都是那个该死的王全胜害的。
我迷迷糊糊的睡到下午,少爷与丫头一起来找我,老头在门外等着,说是去找王全胜的东西。王全胜得那个破包,我后来藏在了少爷的招待所,在黄智华的陪同——不如说是押解下,我们一行五人一起再次去了少爷的招待所,昨天的警员全部都撤走了,但由于这里刚刚发生过命案,看起来非常的萧条,虽然还不至于门可罗雀,也差不了多少了。
直接走进我以前长住的那间客房,也就是昨天晚上才发生了命案的那间房间。我走到墙角,就是昨天王全胜蹲着的地方,哪里放着一个电视柜,我将东西就藏在电视柜子后面。这是老房间,只要不动电视柜,任谁也不会发现后面的东西。
我正欲将手伸进去,猛然老头一把扯住我,急说,不要动!
我抬头不解地看着老头,老头没有解释什么,直说让我们直接将柜子搬开。这里是少爷的地盘,我与少爷将电视机抬了下来放在地上,然后两人抬起了柜子,丫头站在我们的对面,猛然惊叫起来——【蛇…蛇啊…】
蛇?我一惊之下,手上一松,少爷一人搬不动,柜子已经重重的砸在地上,少爷正欲骂人,低头一看,不禁也怪叫一声,飞快地闪开。柜子被我和少爷一挪动之下,已经离开原来的墙角一尺多的距离,里面灰尘密布。
我的目光落在一个黑黝黝的破包袱上,那就是王全胜装着人民币的破包包,也是原本用来装青铜器的包包,原来这个包包上面,并无异样,可是如今在这个破包包上面,盘着一条黑色的蛇,见着人也不害怕,还仰起头来,冲着我吐出猩红的开叉蛇信。
我向后退了几步,唯恐这黑蛇暴起伤人,黄智华的脸色很不好看,冷冷地看了少爷一眼,也对,少爷课时开招待所的,在客房内出现一条毒蛇,要是咬了人可怎么办,而且这个房间还出过命案?看样子少爷的招待所得准备全部关门大吉了。
少爷神色很不自然,半晌才讪笑道:【估计是附近的蛇,不知道怎么跑来的。】
老头盯着那蛇看了好久,问少爷,你认识这是什么蛇?少爷仔细的盯着黑蛇看了看,好久才说,他也不认识这蛇,估计不是本地品种。我气不过,难道这蛇还是我带来的不成,不是本地的,难道是外地过来串门子的。
我心中不禁一阵害怕,要是刚才我贸然将手伸进柜子后面,这蛇怎么看都不像是吃素的,不咬我才怪而且,这蛇全身漆黑如墨,三角脑袋,尾部被盘在身体下看不清楚,基本上可以判定是一条毒蛇。
少爷这时候的反映到也快,三步两步的跑到厨房,找了吧火钳再次跑了过来。按黄智华的意思,一条蛇而已,直接打死了事,可是少爷说什么都不同意。我心中明白,很多地方,家宅里的蛇都叫做家蛇,不能乱打的,所以只能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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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蛇似乎是一点都不怕人,扭动着身子,软软的爬在地上,直到少爷用火钳去拨弄它,它才懒懒地抬起头来,扭动着长长的、丑陋的身子想要躲避。
就在这个时候,我猛然一惊——这是什么蛇?怎么这样的诡异?就在黑蛇昂首想要避开少爷的火钳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黑蛇一小段的腹部。
不管是什么蛇,五步断魂、七步要命、还是竹叶青、赤练子、水蛇、草蛇……,就算是热带雨林的蟒蛇,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腹部绝对是白色的。但是这条蛇的腹部,却是漆黑如墨,与他背部的颜色一模一样。
化蛇……
我心中没来由的闪现出这两个字,在广川王陵中,我一剑砍断了化蛇的身体,它在坠入下去的时候,整个石树轰然倒塌…,那时候我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可是又说不上来,如今咋一看到这条蛇,我的心猛然狂跳了一下,难道说,这条小小的黑蛇,会和化蛇有什么关系?
少爷还真不争气,一双手抖得厉害,努力了几次,火钳都拿不稳,努力了几次,都没有能够将那小黑蛇夹起来,黄智华看不过,从他手中接过火钳,然后对着蛇那三角脑袋就砸了下去。
我情不自禁的【啊】了一声,心中竟然害怕黄智华伤了那条小黑蛇。哪知道那条一直看着懒懒的小黑蛇,这时候却表现出异样的灵活,头一偏之间,就闪了开去,黄智华手中的火钳敲了个空,然后小黑蛇尾巴一甩,用一种快速的动作,缠上黄智华手中的火钳。
黄智华是军人出身,自然不怕一条小蛇,尤其是一条家蛇,所以他用力的想要抢下火钳,继续人蛇大战,就在这个时候,一条黑影以诡异的速度暴起,重重地抽向黄智华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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