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梦皎痴痴地守着秦升坐了会儿,不多时,下人领着大夫过来了,她赶忙把秦升放好,让大夫给秦升把脉。
然后问下人:“方才升哥与世子在前厅做了什么?”
下人道:“就喝了一盏茶,少爷听说那位孟公子是大夫,就赶紧请人来给小姐你把脉了。”
那就是茶里出了问题,冯梦皎心里阵阵发寒,再次觉得前路艰难,他能下这番毒手,想要摆脱他就更难了。
冯梦皎与秦升相识多年,秦升性子好,爱说笑,成亲前就什么都听她的,整日被她呼来喝去,毫无怨言。
有时候冯夫人都看不下去,让她给秦升留些面子,秦升自己倒不在乎,还帮她说话,“没事儿,我早习惯了。”
秦升对她好,冯梦皎又不是没心没肺,今天见他出了事,吓得是肝胆俱裂,只能先放李轻婵走。
这让冯梦皎心生愧疚,她做人姐姐的,为了丈夫放弃了妹妹,只希望誉恩侯世子能怜她身世凄苦……
“梦皎!”急急的脚步声与呼喊声将冯梦皎喊回神,她还穿着沾了污血的脏衣,呆愣地看向房门口。
刚离开没一会儿的李轻婵重新出现在门口,扶着门框,上气不接下气道:“我想了想……”
她喘了两下,接道:“我可能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可我陪着你,总好过你一个人惊慌的好。”
她跑得急,咽着口水润了喉口,道:“你要是有事忙,不用理我也行的,我身子已经好了,只要按时吃药就不会有问题,不
会给你添麻烦……”
“他……他肯让你留下?”冯梦皎踉跄几步过来,也扶住门框,探出身子向外看,除了后面正跟过来的侍女,没见着钟慕期的身影。
“你说我表哥吗?我和他说了不放心你,要过几日再回去。”李轻婵跑得热了,手在颊旁扇了扇,道,“而且我觉得梦皎你昨日说的有道理,总是住在公主府是不太好。”
“他答应了?”
“答应了的。”李轻婵道。
冯梦皎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怕她惹怒了钟慕期,急切道:“你怎么跟他说的,重复给我听!”
李轻婵总觉得今日的事情怪怪的,尤其是冯梦皎那来得突然、去得迅速的病,再怎么厉害的药也不可能刚吞咽下去,立刻就药到病除吧?
除非她是装的。
可她为什么要装病?
李轻婵跟着侍女往外走,绞尽脑汁地回忆着这两日的事情。
先前碰到的那个姑娘跟她说“凡事多观察,多动脑子”,冯梦皎也说想不懂的事情就慢慢琢磨,总能弄明白的。
她逆着思路想了会儿,觉得冯梦皎装病可能是想拦着她不让她回公主府。
可她昨日还说要自己回去收拾行囊,尽早搬回来呢,怎么突然又不让回去了?
李轻婵卡住了,她想得太入神,走到府门被门槛绊了下,被人眼疾手快地揽住。
扶着钟慕期手臂站稳了,她忽地没过大脑地问了一句:“表哥你是不是偷偷做了什么?”
抓住她小臂的手微收紧,再放开,钟慕期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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