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大汗!明大汗!”
大雪一连下了七天,按照往常的岁月,这七天将会有许多老人、妇孺死亡,他们会将粮食和温暖让给健壮的年轻人。有了朱存枫的帮助,归化城内的蒙人非但没有死一个,每一个人还都长胖了,连续七天的酒肉令他们觉得自己身在腾格里音敖日敦(天堂)。
魏进忠他太懂察言观色,都不用朱存枫说,他便教蒙古人尊称朱存枫为天可汗。朱存枫嫌这个称呼太“大众化”,不知是谁第一个说出,萨其日乐图汗成为朱存枫的尊称,意思是光明、希望,可以简称为明大汗。
归化城内其乐融融的时候,九峰山里一片人间地狱。由于出逃仓促,林丹汗来不及携带粮草,更没有取暖用的炉子和牛粪。最开始林丹汗他们只能依偎着战马硬抗,从第二天开始一边跑一边杀马充饥。
林丹汗不敢让自己挨饿,否则朱存枫再度突袭他,他连刀都拿不动的话,不如投降。
等战马被吃光,林丹汗不得不下令吃死尸,还是生食。因为离归化城不远,隐约可以闻到肉香,有一部分卫士实在受不了,逃出九峰山投降,朱存枫来者不拒,一视同仁。
有人投降让朱存枫知道,林丹汗的溃兵没有远离,所以他弄了一个高音喇叭向九峰山喊话劝降,成不成功无所谓,试试不要钱。
其实肉香和劝降根本闻不到、听不到,九峰山距离归化城超过20里。
林丹汗没想到朱存枫根本不追击,否则他拼死逃去九峰山的距离足够他逃往土默特左翼。
后悔无济于事,林丹汗只能祈祷大雪快点过去。似乎上天回应了林丹汗,天空终于放晴,他立刻向土默特深处转移,并安全到达大板升城。
喝上一口热酒,被冻僵的脑子才恢复运转。林丹汗脸色很是难看,他来这里的时候忘了隐蔽,或者说隐蔽没什么用,冬天蒙古包都在一起。许多人看到林丹汗的狼狈,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土默特。
草原的社会属性和地理环境限制,必须要有一个强大的首领领导,那么多部落跟着林丹汗从察哈尔西迁至土默特,就是因为林丹汗的强大。
如今林丹汗一副凄惨的景象,由不得牧民多想。林丹汗也知道这一点,可他必须忍耐,忍到开春,忍到可以出兵作战,忍到一雪前耻。他只希望明军给他这个机会,不要南撤,否则来年必定会爆发内部争斗。
明军很给林丹汗面子,一直到开春3月,林丹汗派出探马侦察,明军依然待在归化城。
“大汗,南人修好了城墙。”
“时间上来不及,肯定修缮不完全,告诉勇士们就从那三个豁口进攻。南人从那里杀进归化城,蒙古勇士也要办到。”
“是!”
朱存枫很想告诉林丹汗,他用了钢筋混凝土修缮的城墙,只不过在外面砌了一面青砖墙,看起来不牢靠而已。
这次的修缮任务也是朱存枫教导将士的生活技能,并且不久的将来会有大用。
河套地区有良田,有黄河灌溉,强过连年干旱的陕西。包头有露天铁矿,鄂尔多斯有露天煤矿(都需要炸弹炸),加上黄河,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煤钢联合体生产基地。
还没北征朱存枫就计划好了,等平定河套,他会大批量迁徙陕西百姓进入河套,同时打造第一个重工业基地,并在河套建造第三个军火生产基地,为将来东征辽东做准备。
为此朱存枫打算建造两座大城及一堆沿线堡垒,包头和归化城都要扩建,朱存枫打算按照大城的标准建设,即便达不到南北直隶的程度,至少也要建造一个20平方公里的大城。
堡垒同样必不可少,哪怕击败林丹汗和俄木布,也不能确保河套地区没有任何危险。不说漠北或者青海地区的蒙古人进攻,防备各地的马匪也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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