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斑驳地洒在后院的每一个角落,给这静谧的空间披上了一层温暖的金纱。
千流音脸色略显疲惫,正斜倚在老槐树下,一只宽大的斗笠轻轻盖在他的脸上,只露出几缕不羁的青丝和微微颤动的睫毛。
他眯着眼睛,呼吸均匀而悠长,似乎正沉浸在一个无忧无虑的梦境之中,连周围偶尔传来的鸟鸣和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都未能打扰到他的小憩。
就在这时,张书剑的身影悄然出现在院落的另一端,他手里紧紧抓着一包鼓鼓囊囊的东西,步伐中带着几分急促与无奈。
张书剑,一位面容清秀,眼神中总是透露出几分书卷气的少年,此刻的表情却显得格外复杂。
他先是抬头望了望天空,那抹即将不再刺眼的烈日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时间的紧迫,随后又将目光落在了正打盹的千流音身上,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却又迅速被一抹苦笑所取代。
“流音呀流音,你这又是何苦呢?”张书剑心中暗自苦笑,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他轻手轻脚地走近,生怕惊扰了千流音的美梦,但手中的包裹却似乎有着自己的重量,提醒着他此行的目的不容耽搁。
他站在了千流音的身旁,沉吟片刻,终是决定叫醒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千流音的肩膀,声音温和而略带急切:“流音……”
随着这一声轻唤,千流音微微动了动,斗笠下的脸庞露出了几分迷茫与困倦。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逐渐聚焦在张书剑身上,打了个哈欠:“你不是常春院那边的吗?怎么会来这里?”
张书剑轻叹一声,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无奈:“还有十天就开始群峰比武了,你还真是悠哉呢。”
千流音淡然笑道:“练得累了,总得休息一下。”
言罢,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张书剑手中紧握的包裹,眸中闪过一丝好奇与不解,“这是什么东西?”
张书剑将包裹放在他身上,神秘笑道:“自然是好东西,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千流音闻言,心中虽有疑虑,却也按捺不住好奇,缓缓揭开包裹的系带。
随着布帛的轻启,映入眼帘的并非他所预想的金银财宝,而是一片琳琅满目的杂物:一柄泛着寒光的匕首;一枚温润的玉坠,虽非稀世之宝,却也价值不菲,只是离他所期盼的银海汪洋尚有距离。
还有衣物数件,或新或旧,跟一本古籍,封面斑驳。
千流音轻轻拾起那枚玉坠,在手中细细把玩,其色泽温润,触感细腻,确是包裹中最为显眼之物,然而估价之下,也不过几两银子的身价,不禁让他轻叹一声:“我还以为会有许多银子呢?”
张书剑叹道:“你除了银子,心里还有其他的东西吗?”
千流音轻声道:“银子可是好东西,平常的吃喝拉撒哪样能离开的了银子。”
话语间,他忽然想起一件事,眼光一动,“我好像记得,当初在朝英观里,你曾经跟我打过赌,要是我十天内没有加入天坠门的话,你就输给我五百两银子。”
张书剑闻言,神色微滞,记忆深处那抹模糊的影子渐渐清晰起来。但他眸光一闪,旋即笑道:“我们确实打过这个赌,可是你已经加入了天坠门了。”
千流音道:“但时间早已过去了十天,所以是你输了,五百两银子,你堂堂的游龙神剑,该不会想要赖账吧?”
张书剑温煦笑了下,轻声道:“谈钱伤感情,何必执着呢,再说了,你现在是天坠门的弟子,怎么能这么市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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