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灏这几天也住在医馆里,佟老一看见景灏,第一件事就是给他把脉。
然后长叹一口气,默默无语,数个时辰过后,给了景灏一张药方,道:
“老朽学艺不精,这方子,你且试试吧。”
佟老年纪大了,历经世事早已经心如止水,纵使对着阮竹青,也只是多了份愧疚。
但是他对着景灏说这番话的时候,秀花却从佟老的声音里,听到了一股悲凉之意。
景灏却恭敬地接过方子,施礼道:“多谢先生,万般皆是命,已尽人事,月白只听天命罢了。”
秀花的心不知为何,狠狠地疼了一下,有些模糊的记忆似乎在脑海中打转,却完全抓不住。
既然抓不住,不抓就是了。秀花打算忽略到这种感觉。
她对于景灏,在经历了阮竹青之事后,就将其和蒋省画上了等号。
这一世的阮竹青遇见了秀花,前世的秀花却无人能救。
如今,景灏坐在她的面前,让她心情很不开心。
忍了许久,秀花终于“啪”地合上书,起身便要走。
景灏端着酒杯,叫了一声:“少当家的,在下有一事相问。”
秀花木着脸,瞥了他一眼,理都不理,拔腿就走。
“少当家的,”景灏却似打定了主意一般,声音高了些,“还请少当家的赏脸。”
秀花停下脚步,复走回来,将石凳向院子中间拖了拖,方才坐下,面无表情地问:“何事?”
景灏失笑:“少当家的就这么讨厌在下?”
秀花点点头:“是,只问这个么?那我走。”说罢,又要起身。
“为何?”景灏抢在她起身之前,问。
秀花想了想,认真地抬头看了一眼月亮:“你个子太高,挡住了月亮。”
“咳……”景灏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不由呛了一下,手中的酒也洒出许多。
“那是在下的错,扰了少当家的雅兴。”景灏哭笑不得。
“嗯,没事了吧?那我回去了。”对面哭笑不得,秀花却一本正经。
景灏再次抢在她起身之前道:“少当家的,听枫……到底做什么去了?”
秀花早知道他忍了三天,想问的就是这个,便笑道:“你以为我会害了他?”
景灏不置可否,只是道:“雁北王暂时管不到姚家寨,却能管到齐锦,他性子火爆,在下也是怕他误了少当家的事。”
这句话,看似在说齐锦,但细体会起来,却是在怀疑秀花。
“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仅仅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秀花倒没因为这个生气,但也没有回答景灏的问题,只是反问了一句。
“是。”景灏回答得干脆且坦荡。
秀花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阵,景灏也直视着她,由她打量。
不管景灏到底是怎样的人,在对待齐锦这个问题上,算得上磊落。
想了想,秀花还是大致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景灏听完,不由笑了出来,喃喃道:“难怪……是少当家的能想出来的主意,倒也好用。”
秀花听他这么说,立刻不高兴了:“这是什么意思?”
景灏心里有了底,便端着酒壶站起身,笑道:“夸奖罢了,少当家的勿要多心。”
秀花立刻气闷起来,早知道,不搭理他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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