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被毁坏的试炼阵旁,凝视着一张牌上的画像,画中人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兰登的儿子,他可能死于,也可能没有死于从试炼阵的某一点上刺出的匕首。我在意识中后退了一大步,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近来,我知道了如此多的新东西,过去几年中,我的亲身经历有了全新的解释,几乎变成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故事。现在这个新发现及其意义,让我的看法和观点再一次发生了转变。
当我在绿林医院里醒来时,我甚至不记得自己的名字。那家私人医院位于纽约北部,我因为车祸事故并发症,在那里度过了两周记忆完全空白的日子。直到最近我才得知,车祸是我的兄弟布雷斯故意制造的,就在我从奥尔巴尼的波特精神病院逃跑之后不久。我是从我另一个兄弟布兰德那里听来这个故事的,是他坐火车将我送到波特精神病院,并利用假造的精神病病历帮我入院的。
在波特精神病院里,我一连好几天接受了电击疗法,治疗结果暧昧不清,但是推测起来,应该帮我恢复了一些记忆。显然,正是这个结果吓坏了布雷斯,他决定在我逃脱精神病院后干掉我。他在湖旁边的公路转弯处开枪打爆了我的两个汽车轮胎。如果不是布兰德紧跟在布雷斯后面赶来,保护他的风险投资——也就是我——的话,我无疑会送掉性命。布兰德说他打电话报了警,还将我从湖水中拖了出来,立刻施行抢救,直到救护人员赶到。在那之后不久,他就被原来的搭档——布雷斯和我们的妹妹菲奥娜抓住,他们把他关押在一个有卫兵看守的囚禁塔里,藏在影子里一个遥远的地方。
一共存在两个政治阴谋小集团,大家都为了争夺王位尔虞我诈,还将计就计地破坏对方的阴谋,他们彼此踩着对方的脚后跟,或在对手身旁窥视,不择手段地打击对方。我们的一个兄弟艾里克在朱利安和凯恩的支持下准备登上王位。自从我们的父亲奥伯龙没有对任何人解释就莫名其妙地失踪后,王位已经空着很久了。更确切地说,爸爸对艾里克、朱利安和凯恩没有作出任何解释。对于另外一伙人来说,包括布雷斯、菲奥娜和曾经是他们同伙的布兰德,他们并不觉得莫名其妙,因为他们对此事负有责任。这些事情是他们安排谋划的,目的就是为了按计划打通布雷斯通向王位的道路。但是,布兰德犯了一个战术上的错误,在他们争夺王位时,他试图争取凯恩的帮助。凯恩却认为自己应该支持艾里克,可以获得更大的好处。于是,布兰德受到严密监视,但这并没有导致他背叛他的同伙。差不多与此同时,布雷斯和菲奥娜决定雇佣他们的秘密同盟军,共同对抗艾里克。布兰德对此提出异议,因为他害怕这支军队的力量,结果他被布雷斯和菲奥娜从同伙里剔除了。为了找到一个人做他的靠山,他立刻开始寻找能够扰乱力量均衡的手段,于是他前往影子地球。几个世纪前,艾里克把我丢在这里等死。但很快艾里克就知道我并没有死,只是失去了记忆,变得疯疯癫癫的。这样的结局倒也不错。他派遣我们的姊妹弗萝拉来监视我,希望一切就此结束。布兰德后来告诉我,他曾经将我托付给波特精神病院,这是个不顾一切的绝望行动。他试图恢复我的记忆,让我做好重返安珀的准备。
在菲奥娜和布雷斯对付布兰德的时候,艾里克也开始和弗萝拉接触。警察发现我后,将我送到一家诊所,而弗萝拉将我从这家诊所转移到绿林医院,并指示他们一直麻醉我的神经。接着,艾里克开始准备他在安珀的加冕礼。其后不久,我们的兰登兄弟在塔克索拉米的田园牧歌式生活被打破了。布兰德设法传递给他一个信息,但不是通过家族成员常用的主牌,请求兰登解救他。而兰登,这个在权力斗争中一直幸福快乐地做个无党派人士的家伙,居然接受了这项任务。这个时候的我正试图逃出绿林医院,但依然记不起过去的经历。从绿林医院被吓坏了的院长那里得到弗萝拉的地址之后,我立刻前往她在威斯特的住宅,编造了一些精致的谎话,然后作为房客住了进去。这时候,兰登试图营救布兰德的行动不怎么成功。他杀死了囚禁塔的怪蛇看守,其他守卫蜂拥而来,他只好撤退,骑上当地可以运动的怪石逃之夭夭。那些守卫是一伙长得不怎么像人类的勇猛家伙,他们成功地穿越影子追踪他。问题是,没有安珀血脉的人一般无法实现这种壮举。兰登逃到影子地球上,在这里,我正巧妙诱导弗萝拉,同时试图明确自己的身份,搞明白我自己的状况。远隔重洋的我向他保证,我会将他置于我的保护之下。兰登最初以为他的追踪者其实是我的手下,在我帮助他消灭他们之后,他感到困惑不解,但是不敢直接问我,因为我看上去似乎正忙于谋划一场神秘阴谋,以夺取安珀的王位。事实上,他轻易地被我骗倒了,还带我穿过影子,回到安珀。
那一次冒险行动在某些方面很有价值,但在另一方面却令人不太满意。当我最终公开我个人的真实情况后,兰登和我们的妹妹迪尔德丽(我们是在半路上遇见她的)带我进入安珀在海水中的幻影城——芮玛。在那里我通过了试炼阵的映像,结果恢复了一部分的记忆,同时也证明了一件事,就是我到底是真正的科温还是只是他的一个影子。我利用试炼阵的力量瞬间转移,从芮玛进入安珀,回到家里。在与艾里克进行了一场非决定性的决斗之后,我利用扑克牌逃走,托庇于我所喜爱的兄弟布雷斯,而他同时也可能是谋杀我的刺客。
我加入了布雷斯进攻安珀的行动,那次冲动草率的进攻最终失败。布雷斯在最后一场战役中消失了,从当时的情况来看,他似乎已经死了。但是,随着我了解的情况越多,思考得越多,我越认为他可能还活着。这次入侵让我沦为艾里克的阶下之囚,以及他加冕礼上不情愿的见证人。加冕礼过后,他弄瞎我的双眼,把我关进地牢。在地牢中关押了几年之后,我发觉眼睛视力慢慢恢复,不过大脑的状况却日益退化。一次偶然的机会,爸爸旧日的顾问托尔金出现了,他脑子比我更疯,这次偶然相遇为我带来了逃跑的机会。
越狱之后,我开始慢慢痊愈。我下定决心,下次追杀艾里克的话,一定要更加谨慎。我穿过影子,航行到一片古老的土地上,我曾经统治过那里——它叫阿瓦隆——我计划在那里寻找一样东西。还在安珀大家族中生活时,我就已经意识到,这种叫作“红粉”的物质即使到了安珀也依然可以爆炸。在路途中,我经过一块叫作“洛琳”的土地,在那里遇见了过去被我流放的阿瓦隆将军加尼隆,或者是某个长得特别像他的人。我因为一位受伤的骑士、一个姑娘和一件威胁到当地的危险事件而留下来。当地出现了一个逐渐扩大的黑环,与在安珀附近发生的事情极其相似。不知为什么,它和我们的敌人攻打安珀时用的那条黑路有关。其实这件事,我自己也有部分责任,因为在我眼睛被弄瞎的时候,我发出了一个诅咒。我赢得了洛琳的战斗,却失去了那个姑娘。那以后,我和加尼隆一起旅行,前往阿瓦隆。
我们抵达阿瓦隆之后,很快就得知,这里已经是我们的兄长本尼迪克特的地盘,我们处于他的保护之下。他自己也有麻烦,情况与黑环或黑路类似。在最后的那场战斗中,本尼迪克特失去了右臂,却战胜了地狱魔女。他警告我,要我别对安珀和艾里克有什么不良企图,然后才允许我们享受他庄园里的殷勤款待。而他本人更多的时间则待在战场上。就在他家里,我遇到了黛拉。
黛拉告诉我说,她是本尼迪克特的曾曾孙女,安珀一直不知道她的存在。她诱使我尽可能多地吐露关于安珀、试炼阵、主牌,还有我们在影子中行走能力的秘密。她还是一位训练有素的剑客。不经意间,我们发生了关系。我在某地找到数量充足的粗钻石,足以支付我进攻安珀所需物资的费用。不久后,加尼隆和我收购了充足的红粉,出发前往我曾度过流放生涯的影子地球,在那里获得了自动武器和根据我的特殊要求而特制的军火弹药。
在途中,黑路给我们带来了一些麻烦,它似乎扩大了,穿过了许多影子世界。对于它制造出来的麻烦,我们都还能应付,但我却差点在一场与本尼迪克特的决斗中丧命。他通过一条荒凉的道路追上我们,十分愤怒,根本不愿费神争吵,径直拔剑和我决斗,将我逼进一片寂静的树林。尽管他只剩下左手可以挥剑,但他的剑法还是比我出色得多。我只好利用他不了解的黑路的一个特性,用诡计击败了他。我本来以为他要杀了我是因为我和黛拉的关系,但情况并非如此。在我们简短的几句交谈中,他矢口否认了这个人的存在。他之所以追杀我们,是因为他确信我杀了他的侍人。加尼隆倒真的曾在本尼迪克特家的树林中发现一些刚刚死掉的人的尸体,但我们俩商量之后,一致决定不向本尼迪克特提起尸体的事。对于那些死者的身份,我们一无所知,也不希望让尸体把自己的生活变得复杂化。
我们把本尼迪克特留给另一位兄弟杰拉德照顾,他是我用主牌从安珀召唤过来的。然后,加尼隆和我继续向影子地球前进,我们武装了自己,还在影子中招募了一支进攻军队,然后出发攻打安珀。当我们抵达安珀的时候,发现安珀正在受到攻击,敌人是沿着黑路而来的生物。我立刻调转枪口,用我的新式武器支持安珀。我的兄弟艾里克在那场战役中牺牲,把他的难题与麻烦统统留给我,同样留给我的还有他居心叵测的遗嘱,以及仲裁石——一件可以控制天气变化的武器,布雷斯和我上次攻打安珀时,他就曾用它来攻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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