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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青天审案(第1页)

郑洽和胡濙在“郑家好酒”店里重逢,对郑洽而言纯属意外;对胡濙而言,则是刻意到此来告诉郑芫,傅翔仍在人世的消息。

大家坐定后,胡濙道:“我离开秘谷之时,已配制了一年的伤药留给傅翔,他一面服药一面运功,一年之内当可恢复。接着我就到了少林寺,与一位医道高深的大师切磋,盘桓了一段时日。他们托我返回南京时,把这消息告知灵谷寺的天慈法师及郑芫。天慈法师那里我已去过了,是法师告诉我,今晚在此地可以见着郑姑娘,只是想不到一并见到了郑洽老兄,为此当浮一大白。”他举碗把酒干了,众人跟着干杯。

听到傅翔仍在人世,郑芫和朱泛都喜翻了天,忙向胡濙问些细节,郑洽则把其他几人介绍胡濙认识了。胡濙道:“前此北上原是与少林寺高僧有约,不料中途认识了燕京大庆寿寺的主持道衍大师……”他一提到道衍,郑洽及郑芫都哦了一声,两人对望了一眼。

胡濙感到好奇,便停下问道:“郑兄,你们认识道衍法师?”郑洽道:“洪武三十年,道衍和尚曾来南京论经开讲,第一站便去了灵谷寺。在灵谷寺论经时,道衍曾被小姑娘郑芫问倒。”郑芫连忙道:“不敢,不敢,我年幼无知,问的问题太过外行,以致道衍法师一时答不上来。”

胡濙对那道衍法师十分钦佩,听郑洽如此说,不禁仔细瞧了郑芫一眼。记忆中两年前在这酒店里见过这小姑娘,想不到竟曾问倒辩才无碍的道衍法师,而这个不起眼的小姑娘,现在不仅是个亭亭玉立的美少女,还是个英气勃勃的锦衣卫,实在不可思议。他摇了摇头,继续道:“道衍知我要北上,定要我随他先去燕京一趟。我算算时间,先去燕京一游再上少林寺,不致违了少林高僧之约,便答应了。郑兄,你猜小弟在燕京城见到了谁?”

郑洽不假思索地回道:“道衍带你去见了燕王朱棣?”胡濙奇道:“你怎猜得那么准?”郑洽哈哈一笑道:“道衍乃是燕王朱棣的主录僧,又是朱棣身边第一谋士。胡老弟是江南名士,又兼通医学药理,道衍定要引见了。这又有何难猜?”胡濙道:“郑兄高明。小弟见了那朱棣,又蒙燕王推荐,与燕京元故都几位岐黄高手切磋,获益不少。”

郑洽想打探燕王及燕王府情形,正在沉吟如何措辞,章逸已先问道:“敢问胡兄对燕王朱棣的印象如何?”胡濙道:“那燕王个性十分豪爽,讲话快人快语,论事颇见气度恢弘,确有皇室帝胄的架势。道衍一再说朱棣雄才大略,只是小弟没有机会与燕王深谈国家大事,倒是不敢妄评。”

郑洽道:“有些事还想请教胡老弟,不知你在南京落脚何处?”胡濙道:“小弟这段时间走遍大江南北,是该静下来收收心的时候了。我打算在京师租一间雅舍,好好读书修文,准备明年的春闱,希望这次能榜上题名,以慰家中二老。”郑洽道:“胡老弟才气高卓,此番遍游名山大川,见识了人杰地灵,收获必丰。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来年春闱必定高中。”胡濙道:“但愿如郑兄金口所言,小弟这一番万里跋涉,早已引起家中二老极度不满,要赶快实践出游前对家严的承诺,闭户读书一年,考中进士,此其时矣。”

郑洽和一桌新锦衣卫,加上一个胡濙显得有些不搭调,幸好胡濙为人随和,言语生动有趣,说些万里之行的见闻故事,众人听得很是有味。他也从众人谈话中得知,这是一支锦衣卫的生力军,完全由郑洽负责组织及指挥。想到短短不过两年,郑洽竟已担负起朝廷极为重要的任务,胡濙虽不热衷功名,但对自己明年如果金榜题名之后的仕途,也免不了产生一些遐想。

郑芫得知傅翔尚在人世,而方师父早由丐帮飞鸽传书报了平安,因而心情大为开畅,更兼好一阵子没有吃到娘亲手做的好菜,此时不免多喝了些酒,便有些轻飘飘起来。她站起身来,举起酒碗,对郑洽和章逸道:“郑学士、章指挥,承蒙两位大人抬举,将我等纳入锦衣卫这个名声极坏的衙门……”她说到一半,已经引得朱泛和沙九龄两人哈哈大笑,那于安江原是锦衣卫的旧人,听到这话不免有些尴尬。

郑芫可不管这些,继续道:“好在咱们有志一同,誓要改变这个衙门的作为。从明天起,朝廷便有一批专门干好事的锦衣卫,以后老百姓见着穿锦袍的武士,不但不会拔腿就跑,还欢迎咱们哩。来,有此心的便饮了这一杯,不违誓言。”她仰头一干而尽,酒洒了她胸前衣襟。众人齐声叫好,连胡濙也兴奋起来,和大伙儿一齐干了杯。

郑娘子正从厨房出来,看到这情形便抱怨道:“芫儿,看你还像个女儿家吗?”郑芫先是吓了一跳,继而伸了伸舌头,道:“娘,我不是个女儿家了,俺是朝廷的锦衣卫!”郑娘子见女儿穿着一身略嫌宽大的锦衣官服,胸前绣着飞鱼,腰间紧束宽带,显得极是英挺,不禁又是骄傲又是担心,便怪章逸道:“都是章……章指挥抓你去当什么锦衣卫,弄得芫儿男不男女不女的。”章逸陪笑道:“锺灵女侠早就名满京师,那怪得我!”

朱泛忽道:“章头儿,咱们做好事,便从替前朝两大案中受冤被杀的翻案做起,您说可好?”

章逸一怔,心想:“天下多少好事可以做,你干么要选这一桩?简直是一上来就要和老锦衣卫对着干!”口头上却道:“好极,不过要翻案还得先找到受冤杀者的家人,否则就是翻成了案,当事者如无后人,也得不着好处。”心中暗骂:“这朱泛是个好事之徒,有他在便不愁没有麻烦。唉,当时若找得到别人,我便不让他加入了。”章逸这回却猜错了,这翻案的主意原是郑芫想出来的。

石头城门外,隔着秦淮河便是莫愁湖,湖畔十多座楼台水榭在葱杨烟柳之间此隐彼现,衬着五百亩的湖水碧波荡漾,极是妩媚怡人。

湖边华严庵北首有一座两层楼阁,坐北朝南。相传朱元璋爱上此地风景,便建了此楼,曾经在此和中山王徐达对弈,每次赢了棋总是怀疑徐达故意相让。终于有一次再也忍不住了,便下令徐达必须使出浑身解数,不得手下留情,结果徐达不但胜了棋,棋面上的棋子最后竟然呈现“万岁”两字。朱元璋不但不怒,反而自承徐达棋力远胜自己,便将此楼及整个莫愁湖送给了徐达,从此这楼便叫做“胜棋楼”。

此时,胜棋楼中坐着三个人,郑芫、朱泛,还有一个面貌英俊的青年叫花子,正是那身负奇冤的石世驹。

石世驹正把莫愁湖“胜棋楼”名字的由来讲给郑芫和朱泛听,朱泛听了连声赞叹道:“了不起啊,了不起。”郑芫道:“你是赞徐达的棋艺高明?”朱泛道:“这徐达不但会打仗,拍马屁的段数犹胜过他的棋艺,佩服啊佩服!”他喝了一口茶,继续道:“那洪武帝是个疑心病重的人,陪他下棋乃是极危险之事。若是输给了他,他便怀疑你故意相让,你就犯了欺君之罪;若是赢了他,他心中恼怒,你的麻烦更大了。他妈的还真不好搞!这徐达凭着棋艺高强,一面赢棋,一面排万岁两字,马屁拍到朱元璋心窝里去,不但没惹麻烦,还赢得了这神仙居处般的莫愁湖,你们说徐达这老儿厉不厉害?”

郑芫道:“话虽不错,他拍马屁可用的是真本事呵。若说棋艺,朱元璋恐怕差了十级也不止。”朱泛仍在摇头赞叹,郑芫不懂为何朱泛对拍马屁的高手佩服到如醉如痴的地步,不禁有些不齿。石世驹笑道:“红孩儿不必那么着迷于马屁之道,你这官反正做不长的,要那么精于此道何用?”朱泛暗骂道:“你懂个屁!俺在研究如何拍郑芫的马屁,拍到她心窝里去,又不显得肉麻,最好还要有趣。”

郑芫不理朱泛,正色道:“世驹,咱们想要帮你家遭受的冤杀翻案,便需知道当年案发时的细节。今日在这莫愁湖畔清静无人,你可愿意告诉咱们一些线索,好让咱们重新调查石家的老案?”

石世驹道:“我家与伯父家无端卷入胡惟庸案而遭灭族之事,两位已经知晓,这其中有一个关键,便是那王桂文……”朱泛道:“王桂文?向你爹采购木材的官员?”石世驹道:“不错,王桂文是洪武帝宫里的四品内务官,原是深得上头信任的采购大臣。听家父说,皇宫里唯一一位不贪污的官员便是他。王桂文在胡惟庸任宰相时,承办朝廷几项土木兴建大案,不但材料好、价钱实在,凡有回扣的一律转换成价钱上的折扣,是以替朝廷省了巨额银两。胡惟庸对他又敬又爱,屡次向朱元璋夸他这个内务大臣。胡惟庸案发生后,抄他家时发现两种文件与王桂文有关,一是夸奖王桂文能干廉洁的文档,另一些是历次采购‘回扣’的帐目,其实是替朝廷节省下来‘折扣’的帐目。”

朱泛听到这里,已经懂了一大半,郑芫却问道:“替朝廷省大把银子有功啊,怎地获罪呢?”石世驹道:“郑姑娘问得好。如果王桂文买一批木材花了一万两银子,别的官员采购同样一批木材要花两万两银子,那王桂文岂不坏了大家的行情?日子久了,大家没有回扣拿,便要联手拔掉这不上道的眼中钉。”

郑芫道:“你爹又怎地扯进去的?”石世驹道:“锦衣卫受人之托,把王桂文辛辛苦苦向商家争取到的‘折扣’当‘回扣’来办,抄家时发现王家虽非一贫如洗,但也近乎家徒四壁,没有查到任何金银财宝。这一下只得从胡家抄出的第一种文件来诬陷,说王桂文资助胡党谋反,历年采购所得的巨额回扣都交给了胡惟庸,所以胡惟庸才会以宰相之尊,多次夸奖王桂文是国家采购之能臣。”

朱泛道:“这一来,你爹的罪名便是贿赂朝廷采购大员,败坏朝纲,是不?”石世驹道:“正如红孩儿所料,但事情发展下去,结果远比这个罪名更为可怕。锦衣卫将王桂文抓入衙门,既不送都察院也不送刑部,便自设刑堂审理。一堂审理下来,朝廷四品命官被几个锦衣卫士打掉半口牙齿,肋骨也被踢断两根。我爹是个重感情的人,便备了些上好的伤药及补品去探牢,上上下下送了不少银子,总算见到了王桂文。他看到王桂文的情形,直呼天理何在,国法何在,便有狱司告了上去。锦衣卫对我爹发了驾帖,拿历次王桂文向我爹采购的帐单来查我爹,控诉我爹送巨额的银子给王桂文当回扣,奸商乱纪,立刻也抓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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