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电话通了,但不是林彼得。
“景云哥……”
“哦,少阳啊,所长回家了,手机落在我这里了。”景云解释。
得知父亲回家了,林少阳心中甚是安慰,匆匆谢过景云,对司机报了家里的地址。
回到家的时候,林彼得正坐在书房里看他那本破旧的《植物采集手札》,拧着眉,看似心事重重。
林少阳敲了敲虚掩的门,林彼得抬头看了他一眼,立刻将手中的手札放进了抽屉里。
他起身,走了出来,脸色不大好。
“爸。”林少阳讪讪叫一句。
“吃过了吗?”林彼得进厨房从冰柜里拿出一瓶啤酒打开,又拿了两个玻璃杯放到了桌子上。
“吃了。”林少阳胡乱答道。
“要喝一点儿吗?”林彼得将两个酒杯倒满。抬头问他。
“行。”林少阳自己端起一杯,父子俩默契地碰杯,皆一饮而尽。
冰啤酒下肚。林少阳顿时觉得舒畅了许多,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
林彼得将电视打开,随便换到一个频道,音响里传出足球解说员激动的声音,本来安静冷清的房间顿时有了烟火气息,变得嘈杂起来。
父子俩并排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在林彼得还没问起言小研的事情时,林少阳已经说到了那个考古学家。
“对了,爸。你那个考古的朋友送我的玉坠是哪里来的?”林少阳喝了一大口啤酒,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尽量自然。
“拍卖会拍来的,怎么?戴着文物不方便了?”林彼得还以为他是在担心玉坠流通的合法性。
“不是,我是说它的产地。”林少阳呵呵笑着。极力掩饰自己的心虚。
“哦。这个啊。”林彼得顿了顿,“他说是从一个岛上流传出来的。”
“岛?”林少阳心头一惊,立刻联想到了肖仲雅日记中所描述的那个叫做“福庶离离”的岛,他忙问,“什么岛啊?”
“这个他没说,只大概提了一下,说是一个神秘的小岛,隐藏在大海之上、诸多岛屿之中。大部分时间卫星是探测不到的,曾经有船上过岛。但就此消失了,多年后在附近的海域打捞出船体残骸,这古玉坠就是来源自那里。”
林少阳听的出神,双目直视着画面切换频繁的电视屏幕,心中若有所思。
林彼得还以为他没在听了,也就自顾自地喝起酒来,哪知林少阳又问:“爸,我能和那个考古学家亲自谈谈吗?”
林彼得失笑,“那种国宝级的考古学家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再说了,你一个学建筑的找人家谈什么?”
“我最近在做古船模型,打算将古船造型的概念引进现代建筑当中,我想亲自问问你那位朋友见到的古船长什么样子,以此来寻找灵感。”林少研随口编了个谎话。
“那你应该去咨询打捞古船的人,而不是去问钟先生。”林彼得笑着拒绝了他。
“钟先生?”林少阳转了转眼珠,“就是你那位考古学家朋友?”
“是。”林彼得答道。
“那你下次再见他记得带上我,我得亲自谢谢他,朋友们都说玉很好看,是上品。”见父亲拒绝,林少阳改走迂回路线。
林彼得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又伸手掀了掀他的衣领,没有看到玉坠,“说的那么好也没见你戴啊?”
“哦……”林少阳笑着掩饰,“太珍贵了,我收起来了,害怕不小心打碎。”
林彼得又喝了一口啤酒,不禁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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