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紫头发的青年回过头来,对着他半死不活打了个招呼。
“花宫君,这是怎么了?”少年关切地走到他身边,“和木吉君吵架了吗?”
这话一出,花宫的脸色顿时变了。
他的确很感激那家伙当时一直护着他,可是……
他还是无法忘记,十几年前的那个清晨,醒来发现自己独自一人时的绝望和无奈。
少年理解地轻拍他的臂膀,清冽如水的嗓音缓缓道:“我知道花宫君的感受,在当时,我也是被整个家族放弃的 。”
花宫扭头看向他。
“若不是征君把我捡了回去,我怕是会死在路上的吧……”少年勾唇一笑,“但是,花宫君和我却完全不同呢。”
“哪里不同?”花宫自嘲一笑,“我也是被放弃的那个人而已——”
“并不是呢,”黑子打断了他,“在花宫君出现之前,我曾听木吉君很多次提起过他的弟弟。在那一天,当追杀的人找到他们的时候,没有任何办法的母亲把她的小儿子藏在了隐蔽的角落里,然后和她的大儿子分开吸引了敌人的目光。”
花宫愣愣地听着。
“后来,那位母亲被追上了,当场丧命——而那个大一点的孩子,阴差阳错跳上了一辆车,被载离了那个城市。”
“当他徒步回去找他的弟弟时,太阳早已升起,角落里早已没有了孩子的踪影。”
花宫的眼睛猛地一湿润,呆呆道:“所以……”
“所以,从来都没有什么放弃,”少年拍拍他的手臂,“木吉君,他找了你很多很多年呢。”
所以,明知道自己的弟弟是敌方派过来的间谍,却还是硬着头皮,去找了高高在上的帝王谈条件。
“只要放过我弟弟的性命,我什么都可以答应。”
坐在王座上的赤司垂着眸子看他,缓缓道:“值得吗?”
木吉点头。
“那么我只会给你一个机会,”赤司道,“证明你的弟弟还有生存的价值。”
所以,在那一日,木吉被作为培训人员,出现在了全然不知的青年身边。
“我是木吉——木吉铁平。”
赤司虽受了些伤,却没有任何生命危险,不久便从医院里出来了。走时受到了所有医生的夹道欢送,并由衷地、恳切地、真情实意地希望他永远不要再来光顾了。
带来一堆头发五颜六色的人也就算了,我们这里可不是理发店,每回都要清理头发什么的很麻烦的……
更不要说这位赤司家的少爷,好哄歹哄就是不肯喝药了。
最后还是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少年将他们通通关到门外,半小时强行灌下去了事。只是每次出来,面色都异常的潮红,看起来像是喝醉了酒一样晃晃悠悠的。
医生们看的可担心了,那位少爷该不会是把人揍了一顿吧?
赤司征也于三日后被法院宣判了死刑,为他以一己私利毁掉无数人的性命。最后休庭时,他向观众席瞥了最后一眼,看到和他争了一辈子位置的弟弟正坐在上面,只是全心全意和怀中的少年说着话,看也未往他身上看一眼。
那一瞬间,赤司征也忽然觉着,他这么多年来的艰辛就像是个笑话。
赢来的不过是众人面前片刻的光鲜和一颗被越捧越高的心,丢掉的却是几十年的光阴。
他慢慢向行刑场走去,漫长的看不到尽头的路,像是他曾经走过的人生。
枪响,魂散。
“说起来,征君,我一直没有问你,”少年仰起头问道,“最后爆炸的时候,那个房间为什么没有被毁掉呢?”
正是他们最后躲进去的那个房间,因为异常的坚固,又耐高温,竟帮他们扛下了从三十层落下去的大部分冲击力。否则,他们怕是早已经入了黄泉,哪里还会有现在站在这里的机会。
这话却让赤司嘴角一扬,慢慢道:“哲也,你还记得那杯只能喝半杯的香草奶昔吗?”
黑子瞬间想起了那天自己惦念了一天的奶昔。
“这个和那个是相同的材质呢,”赤司笑道,“本来想给哲也做一个香草奶昔做成的温泉呢,没想到先起了这种作用。”
按照他原本的想象,本来应该是自家少年在那乳白色的奶昔中悠悠地泡着,他按一下开关,那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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