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以后,庄上好多人家的猪病了,怕是闹猪瘟。所以,罗永刚经常被请到庄上来给猪打针。李玉芝也看到两回,没有喊他,他也没喊她,两个人像赌气似的,不知道别人看没看出来。李玉芝想,要是自家的小白也病了,她就可以喊罗永刚来了,光明正大地喊,啥也不要怕,可是小白精神得很,看样子一点毛病都没有,能吃能睡的。这该死的小白,该帮忙的时候不帮忙,不该帮忙的时候乱帮忙!
又过了两天,机会来了,小白连着一天两顿不吃食,躺在圈里打都打不起来。小白终于病了!
李玉芝吃了早饭就坐在大门口,脸朝着庄后的路口坐着,一边打毛衣,一边嗑瓜子,毛线没织多少,瓜子壳倒是吐了一大片。逢见路过的人,李玉芝就说,俺家的小白病了!俺家小白也要打针了!
快到晌午的时候,罗永刚来了。罗永刚穿着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肩上背着大药箱,到庄东头给人家的猪打针。李玉芝听到一阵尖锐的猪叫之后,不一会儿就发现罗永刚转回来了。李玉芝故意放大嗓门儿喊:“罗站长,俺家猪病了,请你来打一针。”李玉芝的声音很细很尖,像一根根钢针,一下子就戳到罗永刚的耳朵眼了。罗永刚没想到李玉芝会突然出现,会突然喊他,不禁一愣神儿。庄上人就说,玉芝家的猪也病了,请你去打针!罗永刚马上反应过来,说:“好好,过去看看。”
10。打针是流氓行为(3)
小白跟其他猪一样的病,所以也打一样的针。打完针,小白老老实实地去睡了。李玉芝让罗永刚回屋坐,坐下来以后,又没话说,大眼瞪小眼对着看。小燕子躲在李玉芝身后,看着罗永刚脖子上的听诊器,觉得好奇。罗永刚问:“你闺女?”李玉芝说:“小燕子,叫叔。”小燕子摇着头不叫,李玉芝在她屁股上打一下说:“死妮子,真不懂事,不叫人,出去玩去。”罗永刚半开玩笑地说:“对,不去玩给你打一针。”小燕子马上就跑远了。
李玉芝说:“想不到俺家小白也病了。”
罗永刚说:“流行病,这一阵子多。”
李玉芝说:“那你就忙了。”
罗永刚说:“真忙,东跑西颠,脚都不沾地!早上配种的也多!”
李玉芝说:“瞧瞧,你那工作多重要!”
罗永刚说:“重要不敢说,反正,农村发展经济离不了。”
李玉芝说:“我看也不一定,做生意一样发展经济。”
罗永刚说:“这话不错,但是农业是基础,没有农业,其他都不灵。”
李玉芝说:“我看也不一定,做生意经济就是好。土里刨食,一年能挣几个钱?也就是饿不着吧。”
罗永刚说:“你要这样说,就是抬杠。”
李玉芝说:“好了,不抬杠,晌午在这吃饭吧。我去做饭。”
李玉芝有意想留罗永刚吃饭,想借机跟罗永刚谈谈,摸摸他心里的底儿。用姐姐李玉兰的话说,再不能磨叽了,不然黄花菜都凉了。饭做好了,小燕子端着碗扒两口饭就跑去玩了,她就是不愿跟罗永刚在一起,不知道是怕还是咋的。李玉芝想,看来这闺女跟姓罗的没缘。
李玉芝说:“喝两盅吧。”
罗永刚说:“不喝了吧?!”
李玉芝说:“第一回来俺家,没好有孬,不喝酒,显得俺不会待客。”
罗永刚说:“那就喝吧。”
边吃边说,罗永刚用筷子指着那副门对子说:“上下联贴反了,上联应该贴这边。”李玉芝说:“管它贴哪边,要的是那个意思。”罗永刚“嗞溜”喝下一盅酒,说:“越看越觉得这对联写得好!”李玉芝说:“有啥好?”罗永刚说:“岁岁添美满,家家庆团圆,你看,咱俩坐在一起吃饭,美满有了,团圆也有了!”李玉芝说:“去去去!上学的时候,总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没想到你恁坏!”罗永刚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李玉芝说:“才不爱你呢!”罗永刚说:“别哄人了,敢说你天天不想着我?我可是天天想着你!”李玉芝用筷子在罗永刚眼前扫了一下,说:“去去去!”
喝了几盅,李玉芝突然把酒瓶盖塞上了,说:“不喝了。”罗永刚说:“这算咋回事,这几盅酒,不上不下的,跟吊在半拉空中一样。”李玉芝说:“半拉空中就半拉空中,反正不喝了。”罗永刚说:“你看你,在你家吃饭,喝酒是你提出来的,不喝也是你说的,这也叫会待客吗?”李玉芝说:“不喝了!要不然,有人酒一喝多,借酒遮脸儿又要干畜生事!”
罗永刚听出来这话是在骂自己,也不生气,嬉皮笑脸地说:“再喝三盅,就三盅!”
李玉芝捂着酒瓶,想了想,说:“好,就三盅!”
李玉芝给罗永刚倒一盅酒,自己不倒。罗永刚说:“你也喝,不能让我一个人喝吧?!”李玉芝说:“你一个人咋不能喝?”罗永刚说:“一个人喝酒没意思,你还不知道?!”李玉芝想了想,自己倒了一盅,两人对饮。李玉芝又倒第二盅,两人又对饮。三盅喝完了。罗永刚说:“再来三盅。”李玉芝坚决不从,罗永刚突然起身把李玉芝的腰搂住,往怀里一拉,另一只手抢过酒瓶,然后,手并不松,还死死搂在李玉芝的腰上,李玉芝吓得往外挣脱,罗永刚的手像黏在她腰上一样,左一下右一下,就是挣不开。
李玉芝没想到罗永刚胆子这么大,会在她家里做这事。咋能在这个家里做这事呢?这个家是姓张的家,这个家里有姓张的魂,姓张的魂瞪眼看着呢!不能!坚决不能!这样会遭报应,这样太对不住小燕子她爹的魂了!
罗永刚个子小劲却很大,李玉芝挣不开,也不敢叫喊,怕被邻居听见,就在罗永刚的手上咬,一口两口这畜生竟然不觉得疼。李玉芝又咬,狠狠地咬,罗永刚一下子把她抱起来,哗啦一声,把桌上的碟子碰掉地上,摔得稀碎。罗永刚不管不顾,抱着李玉芝直接去了里屋,把她脸朝里往床帮上一按,伸手探进李玉芝的衣服里面,三下两下,把李玉芝的偏开衩裤子扒下来了,手法熟练得令李玉芝措手不及。罗永刚自己把裤子褪到腿弯处,踮起脚从后面就进去了……
李玉芝哭了,用被子捂着嘴骂道:“罗永刚,你是畜生!小燕子她爹的魂就在这屋里看着呢,你咋能这样呢!你这个畜生!你不能这样!你不得好死!”
就在这时候,小燕子玩累了跑回来,听见李玉芝在哭,马上进了里屋,问:“妈,你哭啥?”
李玉芝赶紧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下半身,扭过脸去不敢看小燕子。
罗永刚正提上裤子,说:“没啥。你妈病了,我给她打一针!”
李玉芝把脸埋在被子里哭得更厉害了。小燕子似乎觉得不对劲儿,指着罗永刚说:“你是流氓!俺妈没病,不要打针,你滚!”
罗永刚笑笑,吓唬她说:“别胡说,胡说,也给你打一针!”
小燕子说:“流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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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谈判(1)
范三友承包合作社商店的事终于办好了。承包之后,范三友把商店扩大了,一块大牌子下面两个门脸儿,日杂小百货、油盐酱醋、布匹鞋帽,分门别类。范三友还把商店的名字改了,不再叫合作社商店,叫“玉兰商店”,这一招很讨李玉兰的欢心,也很讨顾客的青睐,好听好记,叫起来软乎乎的,不像合作社商店,叫起来硬邦邦的。玉兰商店规模大了,生意也旺了,需要的人手就多了,李玉兰就让李玉芝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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