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管家正要给他留玄关的灯,说:“小聆应该睡下了,屋里没声儿。”
商行箴没有被戳破的尴尬,反而挺坦然:“他今晚练琴了吗?”
孟管家说:“练了,今天练的曲子可激昂了,不像炫技,像生闷气。”
早上出门就爱答不理,难道是因为还等着一句道歉?
商行箴摸不清小孩脾气,所以他摸上了二楼,又摸进时聆的房间。
卧室静悄悄的,但里间还泄着光,商行箴脱下带酒气的外套搭在书桌前的椅背上,放轻脚步绕过隔墙,怎知被抓了现行,时聆露在被子上方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他。
未等他想好措辞,时聆闭上了眼,将闹别扭的态度表现得明明白白。
商行箴又像昨晚那样在床边蹲下,问:“怎么还不睡?”
时聆失去了牵他抱他的那股热乎劲,闭着眼说:“等你帮我关灯。”
商行箴昨晚有多生气,今晚就有多感激时聆阴差阳错给他带来了那份借贷合同,他难得的好脾气,说:“时聆,你今天还没喊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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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宝贝儿
夜色深沉,时聆的心思同样深不见底,他一翻身,又把后背留给了商行箴。
耳闻动静,身后响起离去的脚步声,时聆暗自腹诽,生意人真吝啬,多一分多一秒都不愿意给。
随着电灯开关弹跳,屋里陷入黑暗,时聆等着接下来刻意放轻的关门声,却只等来重新接近的步伐。
床褥微微下陷,他猛地睁眼,还没来及翻身,他被一双有力的臂膀勾住腰身捞了起来,脊梁贴上床头的软包靠板,眼神聚焦后最先看到的就是商行箴迫近的脸。
“叔叔。”时聆投降了,想起刚才商行箴使在他身上的劲儿就后怕,这人是扛过大炮吗,力气怎么这么大。
“不是不肯喊我吗?”商行箴问。
明明没被凶,时聆却像挨了训,小声道:“现在肯了。”
“在生什么气?”商行箴问,“昨晚不还抱了我才睡吗,今天早上就开始装冷酷,老周逗你说话都不怎么搭理。”
靠太近了,时聆隔着凉被用脚掌抵住商行箴的大腿侧,试图以这样的方式把人推远:“他逗我说话,又不是你逗我。”
发现对方的小动作,商行箴一把扣住时聆的脚腕,隔在之间的薄薄一层被子也不妨碍他丈量时聆脚腕的围度:“那我现在又算是什么?”
时聆不挣扎不逾矩,任由对方把他掌控:“你今晚去哪了?”
“约了朋友吃饭。”商行箴如实道,说完觉得自己现在就跟秘书汇报工作没差。
“哦。”时聆说,“秦玄哥他们吗?”
“不是,”商行箴带了点试探的意味,“那天带你逛雪鲸广场碰见的那个。”
时聆双目放空想了会儿,装傻:“没留意。”
“没留意算了,不重要。”商行箴放开时聆的脚腕,“大腿还疼不?”
“如果我说疼,你又要扒拉我裤子查看吗?”
“什么叫‘又’?”
“你前晚不是趁我睡着脱我裤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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