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棠黑着一张脸,方才听见阿爹对着门外的小厮,口中惊讶道出两个字——提亲!
“我前日才回的京,又在正月里,怎会有人突然登门提亲?!”云怀远摸不着所以,匆匆整理了一番,前往正厅。
临走时,什么也没说,恨铁不成钢般地瞪了云海棠一眼。
铿锵的脚步声走远了,翠喜从门外躲着的一侧撇身进来,手里揣着包裹着的桂花糖蒸新栗粉糕,忙不迭地递给小姐:“怎么说了这么久,糕都快凉了。”
云海棠跪了一夜,又在书房杵了一个多时辰,此刻肚子正咕咕直叫,见翠喜总是这么贴心,生怕自己饿着,伸手便拿起一块放到嘴里。
“好吃吗?”翠喜眼巴巴地望着小姐,心想这得是饿成什么样子了。
“嗯!”云海棠嘴里满是糕点,只含糊着应了一声,弯着眉眼直点头。
小姐开心,翠喜便也高兴,仿佛比自己吃了还要香。
云海棠把余下的又重新塞回翠喜手中,捏了捏她圆乎乎的脸蛋:“你一夜没睡好,多吃点!”
不知怎的,打小最爱吃的栗粉糕,刚才却没吃出滋味,听着“提亲”二字,她的眉心一皱。
她轻蹑蹑地走到前厅门外,虽未进去,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来人正是她上辈子的婆母,窦径踪的姨娘。
窦径踪亲娘早故,窦老爷续房之后,一直未再添子嗣,是以这位姨娘便是她入门后的婆母,人唤窦夫人。
许是因自己身为妾室的缘故,所以窦夫人对窦径踪婚后的浑噩行为,从来置若罔闻,毫无教导之意,对伤病的云海棠也是百般嫌弃。
这一世,云窦两家毫无交集,况且昨日刚相识的窦径踪也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啊,窦夫人为何会前来提亲?
只听厅内那妇人道:“久闻骠骑大将军的威名,听闻云将军此番得胜归来,又得圣上恩宠,未来定是青云直上。我家老爷一直心生敬佩,早就想来登门拜访,奈何这冬日里,头疾缠身,久久不得下床,故而特意让我前来贺喜。”
说罢,话锋一转:“京中之人皆知,将军府的云姑娘自幼随军,金戈铁马,比寻常大家闺秀都要见广闻多。原是没有见过,昨日在太傅梁老夫人的寿辰上,着实叫人惊艳。那模样,那身段,举手投足间,京城贵女竟是没人能比得上的。果真是大将军养的好姑娘,让我们好生艳羡啊!”
自家女儿被夸,云怀远自是欣喜。
云海棠什么底子,他还是知道的,虽在军中常常灰头土脸,血染衣衫,像个小猴子般地上蹿下跳,但凭心论起来,普天之下,哪个女孩家也没有她好看。
可是,我家闺女,怎么可能只有好看。
心里想着一回事,云怀远的嘴上说的却是另外一回事:“呵呵,不过这一副皮囊沾了点星子她娘亲的光,性子倒是一点不像。”
窦夫人第一次登门,本是拘谨,只晓得自顾自地说话,生怕一停顿下来,便不知该如何再开口了。
没成想云将军铮铮铁骨却为人随和,并不似他家老爷那般阴郁沉闷,终日似装着一脑门的心事,难怪总犯头疾。
“哈哈哈,云将军过谦了,云姑娘可谓秀外慧中,文武双全呐!昨日太傅府上,要不是云姑娘临危不乱,梁老夫人至今也未必睁得开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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