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文学导论的个人presentation展示,从学期初说的3分钟,变成了学期末的7分钟,要求从可以带稿但不能照读,变成了不能带稿全靠背诵——连个纸片子都不能带上台。
学生们一片哀鸿遍野,纷纷表示自己能搞出来的大事儿大概就是逸夫楼晚八点天台见,你问干什么,当然是‘一跳解千愁’啊……
宋明晓不会开这种玩笑,但脱稿7分钟英文演讲,对他来说确实是纯黑的噩梦。
换做是学期初的时候,他刚经历过在英语辩论表演赛的事故,只怕是连想都不敢想。
蒋越在课桌底下握住他的手:“没关系,我们一起准备。”
和翟教授谈判无果,垂头丧气的学生们纷纷回去准备自己的脱稿演讲。绝对社恐和绝对演讲恐惧的宋明晓,也是焦头烂额的学生们中的一员。只怕学霸蒋越是不能理解。
但是宋明晓发现,成为了男朋友之后,蒋越与之前最大的区别,就是这位曾经在云端高高在上的神,开始努力俯下身来去贴近普通人的生活了……
比如换做之前,宋明晓无法克服恐惧主动上课发言,他刚给蒋越的理由非常简单粗暴:我就是社恐,不想说话;而蒋越的解决办法也非常简单粗暴:主动创造发言机会,就算你不想,和我成为队友后绑死在一条船上……通过坑队友的方式让宋明晓被迫发言……
现在的蒋越成为了宋明晓学习生活的一部分。
7分钟的英文pre大约要写1000词的讲稿,用A4纸打出来也有几页的分量。从开始拟讲稿,到抽象出提纲,到背稿和开始尝试演讲,都是一步步蒋越带着宋明晓一起做的。
“会不会太麻烦你?”在蒋越第N次在微信上提出要一起排练后,宋明晓发了这样一句话。
他知道蒋越选的课本来就多,还有双学位和课外活动要忙。而且宋明晓也知道——如果只是蒋越一个人练,他的口语能力是完全不用写逐字稿的,其实根本不会花这么长时间。
‘王者归来’很快发送了回复:
“别客气。今晚8点,依旧是寝室楼的自习区,有没有时间?”
没有理由拒绝。
他们又像之前之前赶期中作业那样,一起度过了许多个星星明亮的夜晚。
在这样的夜晚里有冰凉的可乐,有甜味和咸味的零食,有在两个寝室之间相互串门的熟稔,有来自蒋越室友和宋明晓室友的关怀和调侃。
比如周吴正咬着牙酸酸道:“蒋越大佬的二外是不是也是日语啊,突然觉得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好没用呜呜,我一个日专学生学得竟然没有英专学生日语好……太让人伤心了……”
打游戏的魏远浩从不漏过任何一句精准吐槽:“且不说蒋越的二外是法语,日语是他的三外,宋明晓现在的全部时间几乎都被那位占据了不是?”
正在一手抓精读、一手抓写作、一手抓日语考试、一手抓当代社会的期末论文、一手抓文学导论的个人pre——忙如八爪鱼的宋明晓回头:“刚才你们说什么了?我没听见……”
王崇瑄从书山题海中抬起头,决定以实践行动终结这个话题:“明晓,你要出门吗?去哪里?”
“哦,我去找蒋越做最后一次排练。明天课上就要正式讲啦!”
魏远浩做了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周吴正深受打击、继续抱紧他的日语专业书备战期末了。
正式演讲前一天,两人练习到半夜十一点。宋明晓焦虑地有点睡不着觉,最后还是吃了辅助睡眠的药物,在蒋越的晚安语音中入睡了。
正式演讲的那天早上,宋明晓陪蒋越去操场晨跑了一次。清晨的树枝上站满了早起的鸟儿,蒋越非常不刻意地提了一句‘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然后又非常不刻意地安慰宋明晓,他这些天的努力一定会有回报的。
宋明晓依然无法压抑心中的紧张,还是下意识地礼貌说谢谢。
文学导论课之前,正好是当代社会课。这门课讲到学期末,正好讲到个人与社会发展的章节,宋明晓感兴趣,但完全没有听进去,他的电脑上显示是文学导论的讲稿,出汗的手滑动鼠标,来来回回,一个人默记着。
下课,从一个教室换到另一个教室,这十分钟可能是宋明晓走过最漫长的路。
这个时候再说安慰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在进入文学导论教室前,蒋越对宋明晓说:“加油,但也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记住这只是一次presentation而已。”
只是一次pre而已……是意味着就算搞砸,也没有关系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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