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迟疑了下道:“这位少爷,别的都成,可是蛇胆没有存货了。”
云琅急了:“大夫说风寒咳嗽用蛇胆好,你这回春堂是望京城最大的药铺,怎么会没有?”
“少爷,蛇过冬休眠,要挖穴寻窟才能捕到。这新年里头,正月还没过完呢,少有人去捉蛇。天寒雪大,因风寒咳嗽之人增多,小店的存货售尽,一时之间还未来得及采买补全。”
云琅想了想道:“你先照方子把别的药捡了,蛇胆我自己想办法。什么蛇的蛇胆都成?”
掌柜的摇头晃脑说道:“寻常之蛇即可,以五步蛇、眼镜蛇、蝮蛇、乌梢蛇之胆为上佳。蒸熟后服之。”
云琅默记于心。
雪渐渐的融了,吹面而来的风带着寒意,已少了严冬时分的凌烈。不弃两眼无神地躺在房中。
烧已经退下,但咳嗽却不见好转。往往喉间一痒,连串的咳嗽听得众婢都不忍心的转过头去。
她窝在软榻上无力的想,长这么大头一回病得这么厉害。莫伯每天都拎着厨房特意为她熬的各种汤水滋养半点用都没有似的。那会儿在西州府连鸡蛋汤都没得喝,咋就生龙活虎呢?
她是不是得了肺病?古代肺病是治不好的绝症,不弃不禁有些惊惶。
莫若菲比她有经验得多。他见不弃只是咽痒咳嗽,咯出的痰稀薄色浅。加上她仍然鼻塞流清鼻涕,断定她不是肺病。看了大夫开出的方子也没错,只能吃药好好养着。
听他这么说了,不弃自然相信莫若菲的经验,就是咳起来难受。怕死的恐慌渐渐淡了。
青儿端了药进来,服侍不弃喝了后就坐在房中绣花陪她。不多会儿她的额头就沁出汗来,小脸红朴朴的。
不弃苦涩的笑了:“外面早没那么冷了对吧?房间里升着三个火盆,我还是觉得冷。真怀念和九叔睡桥洞的日子。再冷的天,冻得流鼻涕,精神还好。现在说话都像在喘气似的。看来我是丫头命,过不得小姐的好日子。做小姐连身体都变得弱不禁风了。”
青儿手上出汗怕污了绣样,便放下绣花绷子道:“小姐先在雪里冻僵,又掉进河中受了风寒。病来如山倒嘛,自然虚弱了些。等小姐病好了,就会像玩雪仗时那么精神了。”
打雪仗?不弃唇边浮起隐约的笑容。那一日她脱口而出喊了莫若菲一声山哥,怕得跑进了松林,莲衣客就来了。他给了她披风怕她冻着,又转身离开任她冻僵。让她从惊喜等到绝望。
那一场风花雪月(4)
她眼前浮现出莲衣客的双手,浮现出他露在蒙面巾外的眼睛。他的眼睛在另一个人脸上也出现过,一模一样的目光。莲衣客的手给她结过披风的带子,陈煜用手掐过她的脖子。她在抬头与低头间瞧了个仔仔细细清清楚楚。
在她还不知道他是这具身体哥哥的时候,她已经喜欢上了那个武功精绝,随时降临她身边保护她的莲衣客。知道了,她的心还是为因为他的到来怦怦直跳。
这世上她唯一觉得是她亲人的是花九,是阿黄,还有莫若菲,她前世的山哥。生了她的女人薛菲那怕出现在她面前,自己也不会就和她亲近,不会有什么母女亲情。七王爷更是高高在上的,一个遥远的父亲代名词。更不用说七王府中的那个哥哥,那三个姐妹。
不弃黯然的想,就算她不认这份亲情又如何,他还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他和她不一样,他是古人。
她,只是一缕带着前世记忆的魂。
他不会再来了,就算再看到他,他也是以王府世子的脸面对她。莲衣客已经消失了。
不弃越想胸口越闷。密闭的门窗和烧得热热的火盆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支起身体道:“青儿,人越躺越难受。我想去院子里走走。”
青儿一口回绝:“不行呢,小姐烧退了还咳着呢。吹了风又烧起来怎么办?”
门口传来轻笑声:“不弃说的对,人越躺越没精神,得动一动才行。青儿,去拿小姐的狐狸皮袄和帽子来。”
莫若菲笑容可掬的走进来,弯腰抱起了不弃,皱眉道:“又轻了些。本来就是个黄毛丫头,更没二两肉了。”
不弃躺得久了,双腿发软,无力的靠在他怀里笑道:“是啊,再瘦下去,风一吹就飘起来了。”
青儿给她穿上狐狸皮袄,戴上皮帽子后担心的说:“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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