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濮呆愣愣地任他动作。
“睡傻了?”靳隼言拍了下他的脑门,“把鞋穿上。”
谢濮听话地照做,然后再次跟着靳隼言走出休息室。
靳律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看见谢濮出来,朝他点了下头算作打招呼。
谢濮很局促,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靳律,想了想只叫了一声靳先生。
靳律重新看向靳隼言,“既然你有事要忙,我就先走了。”
靳隼言点头,视线还落在谢濮身上。
靳律便起身,两步以后又停下来,提醒说:“如果你想计划顺利,就该把他藏好了,不然……你知道老爷子的性子。”
门被轻轻关上,谢濮没听懂靳律的话,但直觉那不是一件好事,“靳先生过来做什么?”
靳隼言很少提起靳家的其他人,靳律虽然是他的小叔叔,但两人的关系并不算好,到底因为什么才见面,刚才的话又是什么意思,还涉及到自己,谢濮很想知道。
靳隼言食指压住他的唇瓣,避而不答,“睡好了吗?”
可能是刚睡醒,脑袋还没完全清醒,谢濮抱怨地说:“我醒的时候没有看见你,你又骗我。”
胸口处未熄灭的火似乎燃烧得更旺了,令人烦闷异常,办公桌上的文件被一把挥掉,靳隼言把谢濮扔上去,眸色暗沉道:“阿濮看着我的脸,会想起他吗?”
谢濮坐在黑色的办公桌,还要仰视靳隼言,靳隼言误会了他喜欢的对象,他不打算解释,一旦解释他就会变得更加不堪,但此时此刻,他不想被误会。
“没有。”他说,“我没有看着你的脸想起他,一次也没有。”
“真的吗?”靳隼言面色更加冰冷,他明显不相信谢濮的话,“上次的故事还没讲完,阿濮还想继续听吗?”
谢濮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故事?”
“关于两只野兽的故事。”靳隼言盯着他,“日复一日的争斗中,其中一只野兽厌倦了这种生活,他好像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偶然一次,他在厨房里看到被买回来的兔子,兔子在笼子里瑟瑟发抖的模样将他吸引,他带走了那只兔子。”
谢濮听得认真,随即感觉到,靳隼言的手指正在一点点移动,顺着腰线向上,落在肩胛骨上,不轻不重地揉捏。
靳隼言的唇瓣一张一合,“他把兔子当做宠物一样驯养,渐渐习惯兔子的陪伴,但是有一天,他看见兔子竟然对另一只野兽露出亲昵的情态,他感到怒火中烧,他不明白,为什么兔子要背叛他。”
他低低诉说着,谢濮情不自禁握住他的手,然后一怔,靳隼言竟然在颤抖,“所以你就杀了它吗?”
因为感觉被背叛,所以杀死兔子。
“你也觉得是我做的吗?”靳隼言扯唇笑问。
难道不是吗?谢濮更加疑惑,潜移默化间,他已在心中认定靳隼言会是做出这样事情的人。
“兔子最喜欢吃苹果,我每天都喂给它,但是兔子死后,我刨开它的胃,你知道吗?我在里面发现了菜叶。”靳隼言虚虚握拢谢濮的手腕,与他紧紧相贴,“仆人从他的房间前路过,大声斥责他的罪行,说他太恶毒,没有人性,阿濮,你说他做错了吗?”
他嘴上说这是故事,眼眶却微微红了,兴许是因为那些不得不与同胞兄弟争斗的日子,也可能是想起了那只死去的兔子,泄露出一点必须仔细寻找才能发现的脆弱,
靳隼言也会脆弱吗?心头席卷过钝痛,谢濮张了张嘴,“不……”
只吐出一个字,就被靳隼言捂住嘴,他激动地询问:“我没有做错,是不是?”
他承认了,那只野兽就是他自己。
谢濮只能点头,含糊地重复:“你没有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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