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哟呵,卢焕这种爬高踩低的本性根本没有变。
&esp;&esp;他的声音确实很诚恳,但是她对卢焕太熟悉了,熟悉到轻而易举就听出他声音里的不甘与愤懑。
&esp;&esp;让他感到不甘心的,是那个让浮生的名声烂透的iete,也是自己。
&esp;&esp;顾知闲几乎都能想象卢焕在心里在抓狂些什么。
&esp;&esp;——离开浮生之后,顾知闲怎么能越爬越高,过的这么好?
&esp;&esp;——她应该如丧家之犬无处可去,最后只能哭着回来求自己,求自己让她重新进入浮生音乐工作室。
&esp;&esp;——现在低头的人应该是顾知闲,而不是自己!
&esp;&esp;顾知闲的唇角绷得冷硬,平平一线,整个人都染上了一层阴郁。
&esp;&esp;再度开口,她的声音却已平静如常:“好啊。”
&esp;&esp;顾知闲抬头,看了看将将靠着西山的落日。她想起那天自己被卢焕赶出瓢虫livehoe的时候,楼厦之间的太阳也是这个颜色。
&esp;&esp;不过几个月,时过境迁,一切却都不一样了。
&esp;&esp;她露出一丝冰冷却跃跃欲试的微笑。
&esp;&esp;“好啊,我们明天见一面吧。”
&esp;&esp;卢焕当自己是傻逼吗?
&esp;&esp;那她就让他成为真正的傻逼。
&esp;&esp;她要的是浮生音乐工作室。
&esp;&esp;一直都是。
&esp;&esp;*
&esp;&esp;这晚的演出很顺利。
&esp;&esp;三把刀的老板原先就是在独立音乐圈里混的,后来,因为一直红不起来,就解散了乐队,自己开了一家livehoe。
&esp;&esp;所以这里的设备和舞台都很专业。
&esp;&esp;顾知闲唱得酣畅淋漓。比起音乐节高大宽敞的舞台,她更喜欢在这种小小的房间里辟开一角,近距离地唱歌给陌生人听。
&esp;&esp;舞台的光不亮,她俯身看下去,一张张大汗淋漓而兴奋不自持的脸,让她莫名想起那首有关地铁站的诗。
&esp;&esp;——人潮中这些面容的忽现;湿巴巴的黑树丫上的花瓣。
&esp;&esp;而在这些花瓣之中,隔的这样远,她一眼就看到了属于她的那片。
&esp;&esp;季言站在人群的后方,斜靠在小桌子上,眼睛与暗色融为一体,她却能清晰看到唇畔的一点笑意。
&esp;&esp;看到他,顾知闲的心莫名安定了许多。
&esp;&esp;她在台上整整唱了两个多小时,最后还enre了两次,意犹未尽的歌迷们才渐渐散去。
&esp;&esp;顾知闲在后台和乐队一起收拾了一会儿东西,然后迫不及待地跑到livehoe前的吧台去找季言。
&esp;&esp;看了看手机,十二点多了,正好。
&esp;&esp;季言坐在吧台边,点了一杯鸡尾酒,正一口一口认真地浅酌。
&esp;&esp;顾知闲站在远处的暗处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
&esp;&esp;很久之前她就发现,季言一直都这样,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无论是听音乐、吃盒饭,还是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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