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觉厌是高傲的人,但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或者说,他不讲道理只是对谢余。
江觉厌忍不住笑,他看着谢余解释道:“没有骗你,嗯,最多我只是省略了一些事。”
“比如,是他先开的party,还次数颇多,理直气壮。”江觉厌,“我把钱拍在他身上,只是礼尚往来。”
谢余开始觉得当年的自己,对江江的关注还是不够,“他之后没做什么吧?这样的人,报复心一般很重。”
江觉厌挑眉,“或许他想做什么,可是在某一次酒会和他撞见后,他第二天就上门赔礼道歉了,还连夜从这里搬走了。”
“唉,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江觉厌状似苦恼地道,“明明这里除了他这个讨厌的邻居,其它的都很好啊。”
听到他的话,谢余忍不住看向他,然后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他们进了屋,属于江觉厌的一切很快就吸引了谢余的注意力,他忍不住一样一样地看过去,哪怕那些东西其实只是普通的物件,可是只要打上江觉厌的标签,就变得分外美好起来。
就像谢余,他是人类普世道德观里的变态、窥私狂,潜在的犯罪分子,未来的精神病人。他是阴暗的、疯狂的、不被世人接受的,可是打“属于江觉厌”这个标签落在他身上时,就好像从一个危险丑陋的怪物变成了无害可爱的小动物,江觉厌把他的一切行为简称为撒娇、吃醋,以及爱他。
在江觉厌的眼里,谢余是可爱的。
可爱真的是一个很美好的词。
房间里,谢余的目光一一掠过,时不时发出问题。
“江江学弹吉他了吗?”
“我哪有时间?那是房子自带的装饰品。”
“这幅画是什么?”
“不知道,好像是哪次慈善晚会时拍下的,买回来也没什么用,我就挂客厅了。”
“沙发上的抱枕不像是江江会喜欢的。”
“你怎么又乱吃飞醋……好吧,我想想,那好像是一位同学送的乔迁礼。”
“男的女的?”
“性别重……换了,换了,你赶紧再给我挑一个。”
谢余满意地点点头,小气地当场就把那个卡通抱枕用垃圾袋打包好,一丝一角都不露在外面,还特意将那个垃圾袋放在门外,美名其曰,提醒自己不要忘记。
江觉厌很无奈,“至于吗?我们估计不会有时间在这里住。”
一个这辈子都不知道还会来几次的房子,何必这么麻烦?
“怎么会没有?”谢余语气平淡地道,“你我难免都要出国,到这个城市的时候,都可以住在这里。”
“比如今晚,我们就可以住在这里。”
江觉厌的表情微微一动,看向认真的谢余,“今晚不回酒店了?”
谢余从容不迫:“这里完全可以住人。”
江觉厌思考了一下,觉得也不错。
不过——
江觉厌挑起他的领带,声音轻轻的,像一根羽毛在撩拨,“你是不是,想做坏事?”
谢余的目光看向他的手指,他今天的领带是浅灰色的,在领带与手指缠绕间的缝隙里,有一道殷红的痕迹。
并不严重,但一夜过去了也没消下去,显然是被折腾得不轻。
那是昨夜留下的。
谢余还记得是怎么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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