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浥白大抵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在说什么,他始终嘴角上扬,带动语调,样子又诚恳,给人的感觉很好。
像是突发奇想,小脑袋瓜拥有大大的智慧,因为好奇,所有就问了出来,毫不在意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可一想到他的年龄,又觉得难以接受,哪个高中生会说这么弱智的话,在那儿故意扮幼扮纯。
所以自然而然,多数人便会认为这是杨浥白开的玩笑。
糊弄真假。
活跃气氛。
当然,除安炬和谭隽文外。反正李江腾肯定是自愿上钩,百分百认可且珍惜杨浥白这个率性的人。
为了配合他,李江腾还特意朝旁边挪了一点,更方便杨浥白融入进来。
三言两语,他们成了朋友。
而谭隽文,却是独一,被孤立在后。
他倒也不在乎,似是没缓过神,被杨浥白的举动吓得不轻。
面相发僵,谭隽文还沉浸在前一幕。
他不由感叹杨浥白可真是个“人才”,跳脱归跳脱,但这么跳,还是头一回。
这骚操作,不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么?戏精都没这样恶心的。
谭隽文一看李江腾的笑脸,嘴立马瘪掉,你也牛掰,笑这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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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班主任的安排,准点七点五十分,二十多个负责人顺利将自己班级所需的军训必需品运送到操场。
此刻,他们站在塑胶跑道和绿茵足球场的交界线上,整齐横向排开,每个班之间隔着差不多的距离。
左端点以许邬开始,依次排序,末尾不识。
然后所有人,都正式经受起火辣日头的毒打。
安炬他们刚来的时候,正处金轮东升,驱散夜里微薄的凉爽,行走也是尽可能找遮挡光线的树荫,避免直射。
而现在,各位命运之子却是完全暴露在太阳底下,什么遮挡物都没有。
操场呈现一片哀嚎之景。
被这么一照,安炬额头上的燥意止不住的朝外涌,身体既油焖又湿腻。
只希望剩下那些同学们快些过来吧,把衣服拿走,或许他们就可以稍有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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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炬用大拇指外侧刮了刮额头,双眼被迫眯成一条缝,实在狼狈。
她左手边站着李江腾,没一会儿就蹲下身,抽出两套衣服,其中一件盖住头顶,另一件握在手心里。
他不停摇动手腕给自己扇风,但凡凉快一丝丝都非常满足了。
向上天空透蓝洁净,无风无浪,未见一丝游云。
安炬再不想抬头,正准备叹气放松一下,却听右边突然沉闷一响,又是砸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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