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有些无奈:“我怕请不了那么长时间的假啊。”
顾政南问:“能请几天?”
苏念有些担心:“不好说,我现在的职位属于一个萝卜一个坑,我走了我的活儿没人干,而且万一我们领导一生气把我换了怎么办?”
顾政南笑道:“换了就换了,换了你是他的损失。”
苏念沉吟道:“到时候看吧,我这个工作当时也是自己辛苦争取来的。”
顾政南笑笑:“行,不过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凡事有我!”
医院的病房内,消毒水的味道分外刺鼻,冷气很是充足,让人有些阴森的感觉。
主治医生走出手术室,面带疲惫却带着一丝庆幸:“手术非常成功,但最终的恢复情况还需观察。”
宋智安被医生从手术室推出来之后,一动不动地躺在雪白的床单上,原本白皙的肌肤上不复见,那只修长的右手上一道深深的疤痕,左眼用绷带缠绕起来很是虚弱。
他的右眼睫毛还有点儿湿,被朝霞轻轻拂上光芒,有点脆弱的米褐色,仿佛蝴蝶初生的翅膀。
所有的情绪在心头激荡又强制压抑住,痛苦难受到极致,又无处发泄。
他的母亲安静地坐在床边抹着眼泪,哭也不敢哭,怕惊动了自己的儿子,直到现在她依然无法相信,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下半辈子会成一个瞎子。
不知过了多久,宋智安虚弱的声音响起:“可能我这前半生太顺了,老天就想给我点儿磨难,你想哭就哭吧,发泄出来也好。”
八个月前,宋智安参加了部队的特别任务,不幸伤了左眼,导致左眼球坏死。
他出任务之前,想跟苏念打电话告别,可是苏念没有接他的电话。
他受伤后苏醒的那一刻,先翻看手机,发现没有苏念的回电,也没有她的任何信息。
他有些心酸,但还是立刻给宋战涛打了个电话:“把苏念家的那边亲事儿彻底了了吧,就说我有结婚的对象了,别给她妈打,她妈爱面子,知道之后又该骂她了,给她爸打,好好说。”
宋战涛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宋智安的交代做了。
宋智安病情好转后,向部队递交了转业申请。
直到宋智安一个月前告诉宋战涛,他转业了。
宋战涛才知道自己儿子眼睛受伤的事儿。
如今刚刚完成义眼植入手术。
宋智安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就出院了,由于工作还没安排下来,所以就待业养伤。
他的母亲安慰道:“回来了也好,等着安排个工作踏踏实实上班,妈给你找个漂亮的。”
宋智安苦笑着自嘲道:“我自己都是个瞎子,凭什么要求别人漂亮?”
他母亲坚定地说:“说什么傻话呢?咱是为国受伤,光荣!眼睛坏了怎么了?差的咱照样不要。”
宋智安其实很想给苏念打个电话,他听宋战涛说苏念订婚了。
但他知道,苏念即便没订婚,那个赛道他也进不去了。
没过几天,他母亲小心翼翼地问:“你姨夫说他们局里有个女孩,叫司琪,是去年刚考进来的,事业编制,比你小两岁,人长的漂亮,品行也端正,你看你要不要见见?”
宋智安心如止水,淡然回应:“只要人家不嫌弃,我怎么都行。”
见面的地点定在了宋智安的家中,他对司琪只是随意一瞥,内心并无太多波动。
司琪脸盘圆乎乎的,肉肉的,眼睛不太大,皮肤相对较白,身材没有太瘦,个子也不矮,就是一种国泰民安,贤妻良母的感觉。
在宋智安看来,司琪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温柔,又带着一丝迷茫,唯独没有苏念眼神里的倔强与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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