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霜笑声戛然而止,捂住嘴巴小声抽气,目光控诉的看着相公。
这下顾庭风满意了,“还笑不笑了?”
宴清霜极为上道:“不笑了不笑了。”
两人说笑打闹了一番,宴清霜这才仔细思索孩子小名叫什么好。
过了一会儿,宴清霜试探地询问相公,“不如叫福生,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
他不指望孩子日后平步青云,大富大贵,只愿他福寿绵长,顺遂平生。
顾庭风点点头,“自然是极好的。”
两人刚把名字定下来,鲍阿嬷就端着盆子回来了,洗干净的尿布一条条整齐地晾晒在院子里。
他是半月前邵大婶帮着找的,那时候顾家乱做一团。
顾庭风整颗心都放在宴清霜身上,孩子就看顾得少了。
那时候小福生又容易哭闹,羊奶慢一步就闹不安生,邵大婶瞧着心疼,待问过顾庭风意愿后,就做主将鲍阿嬷雇了回来
鲍阿嬷脾气温和,面容慈祥,平日里也不爱与人说闲话,虽然家里穷苦些,但里里外外都收拾得井井有条。
就连去过他家的人都称赞说,没见过这么爱干净的人家,村里最不好收拾的土灶都用湿抹布边边角角仔细擦拭得一尘不染,庭院门口半点落叶杂草也无。
邵大婶这才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正如大家所说一般,鲍阿嬷手脚麻利,还煮得一手好茶饭。
灶上鸡汤早已经闻到味了,正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鲍阿嬷把盆子放好,擦干净手,揭开盖子准备盛出来。
“生病”最伤元气,需要大量进补方能慢慢养回来,所以顾庭风隔几天就跑一趟镇上,红枣、红糖、桂圆、活鱼、鲜排骨都备着。
还有一些滋补药材,老大夫听到他夫郎“病”好了,也跟着松口气。
老母鸡和鸡蛋的话自家有,倒是不用买,因得了顾庭风的嘱咐,鸡宰杀得勤,隔两天就要杀一只给宴清霜炖汤吃肉。
鲍阿嬷拿小勺仔细把上边浮着的金黄油脂撇出来,荤腥油水都是好东西,平常人家抢着吃还来不及,哪舍得刮走。
只是再好的东西天天吃,也有腻口的时候,更何况宴清霜近日顿顿吃。
见鲍阿嬷端着鸡汤进来,顾庭风起身接过,“阿嬷,给我吧。”
鲍阿嬷依言把鸡汤递给他,只是脸上神情有些拘谨惶恐,他是拿了工钱的,整一钱,一个月的时间,比农忙时候壮劳力卖力气还赚得多。
且当初邵大婶雇他的时候就说好言明,帮着照看宴清霜和孩子,洗衣裳做饭。
可孩子他还有机会照看着,宴清霜那里就有些无从下手了,顾庭风事事亲力亲为,不假他人之手。
宴清霜渴了饿了、翻身擦身、抱着上下床,皆由顾庭风一手包揽,大半月来,鲍阿嬷愣是没找到插手的机会。
他是个老实本分的,想着拿了人家工钱自然就得做事,可大人那里不需要他照顾,一钱银子他攥在手里也不安心,故而有些拘谨不安。
宴清霜心思细腻,笑笑说:“阿嬷不用多心,孩子虽小,但是容易闹腾,劳你帮我多照看着。”
“好好。”得了宴清霜话,鲍阿嬷连声应好,安心了许多。
小福生睁着一双乌黑大眼睛,小鼻子一皱一皱的,知道他是饿了,换做平时怕是早扯着嗓子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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