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拱手回禀已将妖孽除去,萧承胤对着众人打量了一圈,淡然开口:“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今后不许再提,都散了。”
“遵旨。”
围着的人都三三两两散去,魏锦书则捧着河蚌回到云初身边,与她一同回了宫。
两人回到华阳宫后,照旧支开了宫里伺候的人,魏锦书将门闩挂上,再三确认无人后,才在云初身边坐下。
“云初。”
云初从她手中接过河蚌,“嗯?”
“你才刚刚恢复,不行的。”
云初不以为然,“完事后,多睡几天就好了。”
说完,她施力催动法术,想要复原被烧焦的蚌肉。
但无论她怎么蓄力,手上都没有一点反应。
见没有动静,魏锦书忙问:“怎么了?”
“我的法力……又没了。”云初失望地叹了一声。
魏锦书听完这话,如释重负般想要从她手中接过河蚌。
“或许是含珠命该如此,算了吧。”
云初抬手躲开,“她救了好几条人命,不应该就这么死了,更何况妖族修炼本就不易。”
“没人希望含珠活下来,”魏锦书抚上她的手背,眸色幽深,“今日那些人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云初摇摇头,在魏锦书还未反应过来时,拿起桌上削果皮的小刀,划破了手掌。
血从掌心落下,滴在焦黑的蚌肉上,顺着褶皱铺开,又滑落在壳上。
那一点点猩红与漆黑交错,刺痛了魏锦书的眼。
她抬手握住云初的手腕,眼底翻涌着意味不明的情绪,“云初,够了。”
妖怪与之前的那只鸟不同,他们天生灵根,又修炼多年,并不担心灵力过甚反伤其身,反而会主动汲取灵力,让自身复原。
云初低头看着已经在血液滋润下逐渐恢复的蚌肉,想着也差不多了,便收回了手,擦去手掌溢出来的血。
“含珠被玄火所伤,灵根受损,只有用神仙的修为相助,帮她重塑灵根,才能有重新修炼化形的机会。”
魏锦书蹙眉,“那你自己呢?”
云初一笑了之,“这点血最多也就让我前几十年白干而已,我努努力,就补回来了。先把含珠放到水池养着吧,过几个月再找水源放走。”
从云初手中接过已经缓缓闭合的河蚌,魏锦书心中五味杂陈。
在她眼中,天界的人总是虚伪做作,当年的天帝也是满口仁义道德,虚假至极。
她本以为云初跟天界那些人一样,看似有情实则无情。
可经历了这几日的事之后,好似一切并不像她想的一般。
起码云初是个十足十的傻子。
“云初。”
“嗯?”
“我在你身上,看见了四个字。”
云初歇了会儿,恢复了一些力气,听到自己身上有字,便好奇追问。
“哪四个字?”
“神爱世人。”
云初被她逗笑,“哪里看出来的?”
“你身为神仙,却从不对凡人居高临下,先是舍身救我和沈昭容,后又是林中不起眼的鸟,再到方才的含珠,你宁可损伤自己,也要相救,”魏锦书直视着云初的双眼,目光幽深,像是要将她看个透彻,“悲悯众生,是为神性。可在你眼中,天道是什么样的?”
“人,神,魔在我眼中皆为平等,只是世间的秩序为它们划分了阶级而已,”云初有些意外她为何这么问,但还是娓娓答道,“是非对错要论,但不应枉顾生灵之德。以万物为刍狗,一视同仁,并无偏私,这才是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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