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霍文公的前尘,玲珑也听说过一些。
霍文公与雍王的母家有亲,如今的霍夫人出身也不低,与霍文公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待到霍夫人及笄便订了亲。
但雍王即位后愈发的荒唐,广肆充盈后宫之后没两年就觉着没什么意趣了,便把毒手伸向了臣子家的娇妻美妾,以此寻求新的刺激。
霍夫人应当也是那个时候入了雍王的眼。
不过最终似是霍文公以死相逼,保下了霍夫人未受雍王染指,但也因此彻底得罪了雍王。
雍王一怒之下,给了霍文公一块最偏远、土地贫瘠且与夏兆国相邻的封地,敕令其后人永世非召不得返还昭阳城。
现在看来,霍文公虽不干雍王那些个倒行逆施的勾当,却遵了雍国官员贵胄一惯的作风,以民脂民膏把自己养得脑满肠肥。
玲珑在巧月家住的那段时日,也看出了凤阳城中阶级分明,能在城中吃得开的多是与官吏商贾能搭上关系的,最苦的则是城西的那一群日夜辛劳的平头百姓。
而凤阳未归入夏兆前,竟还算得上雍国最后一片净土,铄城那些百姓想入却不得门,想到此处,玲珑心中钝痛,不由有感而发。
“凤阳与定安相比,相差太多了。”
邱瑾瑜最是厌恶那些讲究排场作威作福的贪官污吏、皇亲贵戚,自是也早就看出了凤阳的症结所在,心中已有了计较。
“我们此番不就是为了探查凤阳里外虚实而来么,回去之后我会如实拟道折子上达天听,凤阳既归顺了夏兆,陛下便自有整理之法,不会再任由霍文公肆意搜刮下去。”
两人此刻都是为男子,自是不能再拉手揽腰,邱瑾瑜与她说着话,还总得克制着想撩拨她一二的冲动,只得在嘴上寻寻乐子。
“或是珑儿此言还可解为,本王将定安治理得更好?”
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玲珑是绝对笃定的。
“那是自然,定安百姓爱戴王爷,便是最好的证明。”
邱瑾瑜知她惯会说些好听的来哄自己开怀,却还是着了道,开怀了。
男子扮相的她头发梳得齐整,一张小脸在如水月色之下盈盈润润,泛着柔和的光泽,邱瑾瑜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尖。
“油嘴滑舌。”
恰逢此时,迎面走来两个勾肩搭背的醉酒之人,看见这一幕,其中一人手指向邱瑾瑜唤道:“断袖!”
另一人反应更甚,摇头晃脑的走近他们面前,努力睁着眼看就要合上的眼皮醉意朦胧的说道。
“好家伙,没白活这三十年,今日总算让我见着活的断袖了!”
两个人还一言一语的聊了起来。
“这两位小郎君长得如此俊俏,做断袖实是可惜了,要是我有这么张脸,我就不用娶现在那丑婆娘了。”
“都说大户人家的老爷公子们喜好此道,没想到百姓之中也有,该是怕人戳脊梁骨这才在夜里幽会,难怪从前没见过。”
“也不知他们二人亲热时谁在上,谁在下……”
“嘿嘿嘿嘿……”
玲珑听他们越说越离谱,心中不悦,想绕路离开,又被邱瑾瑜拉着,有些气恼的问道。
“拉着我做甚?莫非你真想与他们研讨研讨断袖之癖?”
邱瑾瑜自是以为这两个醉鬼胡言乱语惹了她不快,他南枭王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路遇口吐狂言之徒,定是不可能就这么轻纵了的。
邱瑾瑜勾着唇角笑了笑:“正是,既两位老哥有兴致了解了解,我们又何必吝于赐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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