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你有没有想过她们……”
&esp;&esp;“我凭什么替她们想?”赵瞳打断了戴瑶的话,“你告诉我,她们对我们做出这种事情,我凭什么替她们想?”
&esp;&esp;戴瑶沉默了片刻,忽然叹了口气,说道:“我不知道。可能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吧。就像我,我本来可以把你抓回去,也用不着受这个罪。”她说着抖了一下背后的手铐,“而且我知道就算我把你抓回去,你也绝对不会让那个孩子活活饿死的。”
&esp;&esp;戴瑶抬起布满抓痕的脸看向赵瞳,赵瞳似乎动摇了一下。
&esp;&esp;“你可怜这个孩子,你想救他。”戴瑶盯着赵瞳的眼睛,“而且,你为了救这个孩子不惜赔上自己。所以我才选择跟你过来,我不想让你赔上你自己。”
&esp;&esp;赵瞳居高临下地看着戴瑶,冷冷道:“我从没可怜过他,我只是在阻止未来的悲剧。”
&esp;&esp;“我也在阻止悲剧,但是是眼前的悲剧。”戴瑶说道,“韦丽莎和陈雪梅死就死了,毕竟她们之后干了那些事。但是曹姝月……”她停顿了一下,“算了。但如果你是为了孩子,我们可以再想别的办法。”
&esp;&esp;“想什么办法?你不是说父母都死了才能送福利院吗?”
&esp;&esp;“我可以找专业人士和她谈。”
&esp;&esp;赵瞳坐下,看着戴瑶说道:“你知道她在庭审现场说过什么吗?”
&esp;&esp;“什么?”
&esp;&esp;“我儿子就是这么牛逼,现在玩少女,以后玩少妇。”赵瞳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你指望和她谈什么呢?”
&esp;&esp;戴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两人就此沉默了片刻。
&esp;&esp;“那些专业人士也不过是挣份工资,干个工作而已。”赵瞳站起身,重新戴上帽子,“你折腾上几个月,到最后会发现什么结果都没有。当然,专业人士不会这么说,他们会逼着曹姝月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然后结账走人。”
&esp;&esp;“你要去干什么?”戴瑶问道。
&esp;&esp;赵瞳看了看孩子的房间,说道:“你得承认,这个世界会存在一些无解的问题。”
&esp;&esp;祁亮看着坐在对面的年轻人,他消瘦苍白,低着头一动不敢动,他的精神显然遭受了极大的摧残。
&esp;&esp;“秦煜,6月2号晚上你去哪儿了?”祁亮问道。
&esp;&esp;秦煜低下头,一言不发。
&esp;&esp;“你先是去了你父母的公司,之后去了中湖公园,最后从中湖公园回到别墅。”
&esp;&esp;祁亮把打印出的地图摊在桌上,地图上面标着秦煜当晚的移动路线,三个画着红圈的点位都标注了到达和离开的时间范围。
&esp;&esp;秦煜继续低着头。
&esp;&esp;“你去中湖公园干什么?”祁亮继续问道,“中湖公园当时处于改扩建施工期,这个项目还是你父母的公司做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esp;&esp;秦煜继续保持着沉默。祁亮抬起头,看着他身后墙上的电子钟,很快一分钟过去了。
&esp;&esp;“我们有个政策,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祁亮看着包着防火软包材料的墙壁说道,“以前就贴在那儿。现在不让贴了,说是要保护嫌疑人的沉默权。但是这个权利也要分什么时候用。如果你真是无辜的,那肯定要保持沉默,谁也不能对你逼供诱供。但是如果某个人,我没说你,我说某个人真的有罪,而且早晚会被查清,就是另一回事了,这叫拒不认罪。你是哪一种?”
&esp;&esp;秦煜还是低着头。
&esp;&esp;祁亮叹了口气,坐在他对面,拿起他喝空的纸杯,说道:“这就是那个女人的手机,你以为把它扔到工地里,水泥一灌就谁也找不到了。你这就叫自作聪明。手机不管开机关机,都会向基站发射信号。她的手机最后一次发射信号是凌晨三点四十,说明手机是在那个时间被水泥封住了。”
&esp;&esp;祁亮捏扁纸杯,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只要查出三点四十那个时间点,你爹手下的工人在什么地方浇了水泥,不就找到了吗?”
&esp;&esp;秦煜看起来听懂了,他的眼神开始发直。
&esp;&esp;就在这时,祁亮的身上传来叮的一声。他拿出手机看了看,然后把屏幕对着秦煜放下。屏幕上是一张照片:在挖开的灰色水泥上摊着一张肮脏褶皱的波斯地毯,上面摆着那座象征着设计师最高荣誉的奖杯。
&esp;&esp;秦煜还是一动不动,但祁亮注意到他攥紧的拳头,拇指的指甲深深刺进了食指的指弯。
&esp;&esp;祁亮回到观察室,抿了一口早已凉透的咖啡。胡永平推门进来,浑身都是尘土,黑色皮鞋染成了土灰色。
&esp;&esp;“该挖的地方都挖了,没找到尸体。我怀疑他们是不是篡改过工程日志了,正派人挨个问呢。”胡永平看着审讯室里的秦煜,“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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