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毅无奈道:“这是原来施知府的账册。”
“怎么会有两本?”
“一本是给朝廷看的,一本是知府自己看的。”龚毅淡淡然说道,“夫人啊——您不会以为,我对老爷有所不忠吧?”
卫清沫轻咳了两声,不置可否。
龚毅痛心疾首说道:“夫人,您以为小的怎么混到今天还是个知府师爷?小的一直不赞同施大人做那些个见不得人的事,可知府大人不听,别瞧我原先在这府里是个师爷,混得却是连衙役都不如——否则也不会落到施大人死了,我连一点儿傍身的钱也没有啊。”
“这话在理。”卫清沫合上账本说,“你的意思是说,施大人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你可知道是什么事?那他为什么没有辞退你?”
龚毅含泪说:“我这不正等着证据给老爷夫人汇报嘛——东西还没拿到手,您就过来了。施大人辞了我事小,可我到底是在巡抚大人那里过了名录的,他也害怕起疑心。”
“好吧……”卫清沫尴尬道,又问,“你有什么事要禀告啊。”
“这是施大人和几位知县一同欺瞒朝廷的证据,就是有关于军饷和税银的。”龚毅回答说,“我料定施家的人,害怕几位知县大人把罪责都推到身上施大人身上,到时候他们活着的人也跑不掉,所以才派人去找证据的。”
卫清沫半信半疑:“这么机密的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施家人不应该藏起来吗?”
“是藏起来了啊。”龚毅说。
“藏在哪儿了?在哪儿找着的?”卫清沫好奇。
“藏在棺材里头的,这不是我让老谢才给弄出来吗?”龚毅指着上面说,“哟,您瞧,那上面不还长着蛆吗?”
“我去你奶奶个腿儿!”卫清沫忽然感觉有些反胃,把那账本扔回龚毅怀里面。
龚毅堆笑说道:“夫人,您可得保密啊,这偷坟掘墓的事……传出去不好。”
“你,你赶紧去找老爷吧。”卫清沫努力压着心里那不舒适的滋味。
龚毅走后,却见棠梨已在旁边哇哇宣泄着——
“姑娘,我实在、有些、受不了。”棠梨欲哭无泪。
卫清沫也道:“是个狼人。”
“这话怎么讲?”
“他比狠人还多一点。”
总的来说,卫清沫是清楚了,这龚师爷,是大大滴忠仆。
反正她是做不出这等往死人身上搜摸东西的事儿来。
来至后堂,姜深琛已经审完了几人,就等着签字画押了。再看龚师爷和卫清沫前后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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