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神情复杂,半信半疑,又见卫清沫说得这么认真,索性跟着她去一趟。
来到卫府,果然看见前几天同她说她腹中怀的是文曲星的那老道,妇人立刻明白自己被骗。
她上前质问说:“好你个老骗子,你前面说我肚子里怀的是文曲星,怎么她肚子里也是文曲星?”
老道和卫家人都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卫清沫走过来,笑问那老道说:“我们家姨娘肚子里的是文曲星,她肚子里的也是,敢问老道长,这天上究竟住了几个文曲星啊?”
老道心内一慌,强装镇定说:“这,我能掐会算,会出错吗?”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卫清沫冷笑说,对着门外道,“进来吧。”
众人都将目光聚集在门口,老道更是慌张,不知卫清沫要叫什么人。
不一会儿的功夫,几个官差进来了。
卫清沫指着那老道说:“就是这个老骗子,四处骗钱。现在当场对峙,他已经无从抵赖。”
“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吧,请呗,你还想算点什么呢?”官差上前架着他道。
老道嘴里还嚷嚷说:“你们放开我,我能掐会算,我可是天上的老神仙!”
“你还是先算算,今儿你得挨多少板子吧!”官差道。
卫清沫捂着嘴儿笑,那老妇人见状,反应过什么来,忙追上去说:“嗳,等等!你还没把钱退给我呢!”
接着便追了出去。
卫清沫雷厉风行的把这事给摆平了,卫广生还处在迷惘中,似乎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一脸讶色,问:“这人,是骗子啊?”
“可不是。”卫清沫说,“康姨娘,以后这路人马就别往家里面领了。你说说,要今天咱们听信了他的鬼话,这传出去让我爹在官场上可不得被人给笑死啊。”
康姨娘神情扭曲,极为难看。
卫广生一想,是啊!这要传出去他可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他转头怒斥康姨娘说:“你看看你干得好事。”
康姨娘挤出两滴眼泪来,楚楚可怜地说:“老爷,妾身也是害怕肚子里的孩子出什么问题,所以才……不想竟然遇见了骗子。”
她可不敢说,这老道是收了她的钱来的。
卫广生又羞又恼,拂袖道:“还不快回去待着,丢人现眼!”
卫大太太脸上洋溢出满足的笑容,又借机说:“老爷,这件事可是让宋姨娘受尽了委屈,只怕风声已经传过去了,你还不过去看看她,好生宽慰宽慰。”
不是大太太提起,卫广生都没想到这一茬,遂移步至沁芳轩看望宋姨娘。
宋姨娘早也听说了风声,正对着轩窗掩面而泣。闻说老爷来了,忙拭泪迎接:“老爷来了,您进来坐。”
瞧见他红着眼,卫广生料定她是哭过了。心疼道:“这事让你受了委屈,你放心,那老骗子已经被我给撵走了。”
“多谢老爷信我,我虽出身低微,可这么多年,也没有人说过我是不详之身,更不知道怎么就冲撞了康姐姐肚里的孩子了。”宋姨娘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正可谓是美人娇羞,梨花带雨。卫广生将近半百的年纪,瞧见这娇滴滴的姑娘眼泪纷飞,哪儿有个不动心的。他一把搂住她,宽慰说:“事情都过去了,我没有觉得你不祥,将来等你生下了儿子,我便封你做二房。”
又哄了好一阵子,宋姨娘才不哭不闹了。
不大的事,又折腾了一天——姜深琛进贡院也足足一天了。
卫清沫闲了下来,加之姜深琛不在,便各种忧心。
譬如:他考得怎么样?是超常发挥还是失常发挥?还有他成功走上科考之路后,还会黑化吗?当年他的门派还会不会再找他回去?以及,神威门究竟是个什么江湖组织?
想来想去没有结果,她也只得睡去。
另一边,姜深琛在贡院里,写完一张卷后坐下来放松休息。
他记得进考场前曾遇见过许景玄,许景玄是武试,文考只有一天,加上武考也只需两天。
也不知怎的,一闲下来,姜深琛脑中全是许景玄夺得武状元以后,卫清沫去向他道贺的场景。
他正在用他超强的脑补能力徒增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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