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真的扣球了,我都有几年没见过研磨正经扣球了。”场边,刚好轮到黑尾铁朗暂时休息,他先是惊讶地喃喃自语了两句,然后并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双手举到嘴边,当做喇叭,向着场地内喊道。
“研磨,以后也要积极扣球!”
“不会再扣了!”孤爪研磨也同样大声拒绝,黑尾铁朗笑呵呵地收回手,也逐渐收回了脸上的笑意。
第一场,霜月星和孤爪研磨对面的对手正好有他,他们都听到了霜月星询问摸高的那句话,当时他有在思考“关于孤爪研磨扣球的可能性”,毕竟最后由二传手进攻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而且霜月星昨天也提到,他除了当接应,主副攻和二传的位置也能胜任。
问题是,首先,孤爪研磨在场上几乎不会有扣球动作的印象简直深入人心,其次,问完摸高之后,他们的队伍也始终没有执行这一计划的现象,
久而久之,即便猜出他们有这项计划的人,也会不自觉地因为他们固定的攻击模式而遗忘,黑尾铁朗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扫过两位教练和场上另一方的三人,发现他们也露出了或多或少惊讶的神色。
他可以肯定,在与前四个队员配合的时候,霜月星和孤爪研磨除了一开始的摸高闲聊,没有再说过别的话,不然场上现在与他们对打的三人也不会都没有预料。
也就是说,霜月星一直在不动声色地为第五场比赛做准备,他用摸高数据向孤爪研磨传递了这样做的信息,并与他逐渐心照不宣地执行了计划,直到第五场比赛开始,他终于预演出了赛场上他替补上场后的效果,在他上场之前,场上的六个人各有各的位置,即便战术变换,行动也并非无法预测。
在他上场之后,就连队员的位置都成了未定的因素。
在黑尾铁朗思绪流转的时候,第三球也已经开始,这球与第一球十分类似,不过因为孤爪研磨实在难得一见的扣球,对面明显注意力不够集中,所以顺利拿下。
猫又育史并未叫停,于是比赛继续,第四球依旧是夜久卫辅一传,传向孤爪研磨的方向,自第二个球另辟蹊径之后,他们似乎又回到了传统的进攻方式。
霜月星高高跃起,但球并未如约而至,它在球网的另一侧落地——二次进攻。
这次是孤爪研磨最习惯使用的二次进攻,球在高出被轻轻吊进场地,发出清脆的“嘎达”声。
黑尾铁朗感受到自己跳动的脉搏,心脏有力地将血液泵向四肢。
砰——砰——那是他的心跳声。
作为音驹的队长,也是在混乱的黑暗中凝聚起现在的队友的人,他很清楚音驹这支队伍的特点,他们拥有最严密的防守和最成熟的进攻体系,如果论队伍的完整性,即便把全国的高中排球队伍放在一起排名,他也有进入前三的决心。
“不让球落地”——他们在漫长的一局中接起无数打向己方场地的排球,在消耗战中一次次地抓住对手的破绽,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向胜利,他们的
比赛风格始终非常安定。
但他也知道,安定的比赛风格也会带来灾难,有时,音驹的一场比赛就在这种安定中一步步滑向失败。
他们始终缺乏一个决定性的因素,一个能让音驹绝地反击的机会,一个能在关键时刻干脆夺下胜利的关键点。
现在,他们找到了。
大约又过了五球,猫又育史喊停训练,把队员都召集了起来。
作为这次训练的主要人物,霜月星自然是站在了最前面,他出了不少汗,鬓角和额发有一些凌乱地贴在脸上,看得出已经有些疲态了。
猫又育史忍不住走过去先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做得很好。”
就像黑尾铁朗在心中所想的那样,霜月星模拟出了正式比赛中他上场后的效果,这不仅仅是战术思维和比赛技巧的体现,更证明霜月星在拥有可以上场比赛的机会之后,其实一直在思考。
他在思考音驹这支队伍,思考它缺少的部分,思考自己作为替补能够发挥出的作用,思考自己在队伍中的价值。
今天的这前五场训练赛,就是他思考后的成果,无论是猫又育史还是这场比赛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为这份成果而感到雀跃和惊艳。
随后抬起头,面向整支队伍:“我决定让霜月正式成为音驹的替补队员,以后的比赛中会随时安排他上场,大家有没有异议?”
自然是没有,如今在场的每个人眼睛里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没有哪个人会不为突然拥有一位强大的队友而快乐。
猫又育史自然看出了少年们的喜悦,也忍不住笑了:“先别急着高兴,综合考虑下来,如果霜月真的替补上场,为了照顾他的身体状况,也是尽量不能让他进行一传的。”
“所以到时,场上就有两个不能作为一传备选的人了,你们还要多多努力去分担才是。”
说罢,猫又育史又看向一旁的孤爪研磨:“研磨也是,如果霜月在场上,你也要尽量补足一传,行动起来。”
“听到没研磨,要努力增强体力,以后和我一起锻炼!”山本猛虎立刻毫不客气地拍了下前·看不顺眼的同级的后背。
黑尾铁朗也笑着凑了过来:“研磨也要成为别人的依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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