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好几年,万一她是真的幸运呢,你这娃儿,这么能把事情往最坏的地方想?”陈远国扯着嗓子对我喊叫道。
“幸运?你要是大学教授,你会花重金去娶一个乡野村妇?”此话一出,陈远国顿时哑口无言,虽然现在的我们暂时还无法去验证我说的就是事实,但是大家都知道,我说的就是事实。
“别闹了”站在一旁的一梅师伯终于开了口,同以往那种霸道蛮横不同,这一次她说得格外温柔:“如果这是一张遍布全省的巨网,那就让我替你去把这网收了吧,这样,不管你口中说的那女孩现在身在何处,也能心安故里了吧!”
“一梅师。。。妹妹,你说的是真的吗?”我转过身看向一梅师伯,此时的一梅师伯仍是跷着二郎腿靠在板凳上,由于个子不高的原因,师伯的脚尖旋在半空之中并未落地,一晃一晃的,一副悠闲的作态。
“我可是一诺千金的人呢”一梅师伯对我笑笑,这一笑,亲切温柔,如同有魔力般,让我狂躁愤怒的心绪一下就平静了不少。一梅师伯见我平静许多后,立马收起了笑容,看向周一和李阎王,表情冰冷:“继续说吧,别耽搁时间!”
果不其然,被盯上的女孩通通在同一天早上去过酒城医院,也采样过血液样本,有的是去做体检的,也有的是自行去看病的,所以凶犯的最终目标一定是通过血液样本找到对应的人。但好巧不巧,那天早上酒城医院的仓库里不知缘由地发生了一场小火灾,现场情况一度有些混乱,陈远国猜测,虽然酒城医院顺利拿到了血液样本,但是突如其来的状况让运输样本的途中出现了一些小差错,无法把样本与人员对上号,相当于这一次的血液采集仅仅只是缩小了抓捕范围而已。也许这些凶犯也曾试过让当天抽血的人呢重新来做一次检验,但是除了周一这样是单位组织过来的,大多数都是随机人员,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再次聚集采样,再加上对方一定是迫切地需要这个人,警方常年的不作为又滋长了犯罪气息,存在侥幸心态,这帮凶犯才会在短时间内犯下这滔天巨案。
为了掩盖真实目的,歹徒对目标对象的处理方式进行了分类,像朱玲玲这样家里穷,或是男人急用钱的,通通都选择诱拐后进行补偿,这样的方式其实是最稳妥,但剩下的均来自单位或者学校,只能用抢劫失踪来伪装,招架不住人数实在太多了,没多久,整件事便开始发酵,最终爆发如此巨大的风波。周一运气好,她被送到凯城关押,负责押解她的就是李阎王,这李阎王平常虽爱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却是三观很正的,很快,禁不住周一苦苦哀求的李阎王就这样带着周一和这一群妇女逃了出来。
存着坦白从宽心态的李阎王最开始是准备投案自首的,不但能救下眼前的妇女,还能给自己争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怎料几人还未到凯城派出所,就被半路偷袭了,显然凶徒们已经收买了一些见财起意的执法者,对警方失望的大伙儿一合计,就算现在报了警,如果没有抓到凶手,对于周一这些被绑来的女的还好,但是对于朱玲玲这样被家人卖出来的,回去无疑也是自投罗网,与其这样,还不如大家找一处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坐观案子的进展,等到合适的时间再出来也不迟,反正现在待在这里应该是个相对安全的选择。
“就算真不知道主谋是谁,但是李阎王,你总该是有老板或者顶头上司的吧?你为什么不直接联系警方先抓住你老板,整件事不就有突破口了吗?”陈远国问。
“你以为我不想吗?”李阎王冷哼一声,近一米九的身高站在陈远国面前就像是一堵墙,再用他坚毅冰冷的眼睛看向陈远国,看得陈远国狠狠咽下一口口水。
“又是一个只长个子不长脑袋的草包,是吧余淮生哥哥”一梅师伯一把用手捂住眼睛,一脸无奈。
“我本就是老酒请来的打手,负责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别看我在老酒这些年,但是我压根儿就不清楚整个厂子里边儿到底怎么回事,准确地说,我就不关心,我只关心每个月该我的报酬是不是能准时到我手上”李阎王估计是被一梅师伯给打服了,这会儿就算一梅师伯说话多少有些难听,虽然她说话一直都难听,这李阎王也不生气,还很认真地解释着。
“那你老板人现在在哪儿呀?”陈远国对于他这样的回答多少有些无奈,看似荒唐,但是又很无懈可击。
“你以为我没去找过吗,厂里家里还有他常去的夜总会我都去过,这老鬼头应该是晓得事发了,故意躲着我呢!”与和一梅师伯说话的语气完全不一样,李阎王回答起陈远国来就显得凶狠许多。
“我倒是有个方法也许能够找到这酒厂老板,之前我们这边就一个李哥哥,他太打眼,可能人还没到就已经被目标发现了,剩下的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心有余而力不足,如果你们要是愿意帮忙,那这事情就好办多了”周一说道。
“女孩子?”能看出一梅师伯实在是不太喜欢这周一,当她把自己、朱玲玲比作少女时,一梅师伯一边学着周一温柔的语气,一边不住地翻着白眼,脸上掩不住的厌恶。面对一梅师伯的强势,周一也不敢反击,一脸委屈模样,任任何人看了都想替周一忿不平,一梅师伯实在是太不友好了。
“周小姐,你别介意,我家一梅妹妹就是这脾气,对谁都一样,习惯就好了,你有什么想法你就说出来,我们商量商量”陈远国应该是被美色迷了心窍,尽然敢当着一梅师伯的面帮周一解围,果然这色字头上一把刀,我在心里偷笑,就一梅师伯这个有仇必报的性格,陈远国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咯。
“我听李哥哥说,他这老板是个瘾君子,就算他知道东窗事发后躲了起来,饭可以不吃,但是据我所知,毒品这个东西可是一天都不能缺的,我就不信他能在家里囤一两个月的口粮,只要他忍不住了,想出来买货,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逮住他呢?”周一很是感激陈远国的解围,冲陈远国笑笑。
“你知道最近的地下毒品交易市场在哪儿吗?或者,你见着你老板联系过某一个毒贩没有,这些都是提着脑袋的生意,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会轻易换人,那么,只要找到这个长期贩卖毒品给你老板的人,那就一定能顺藤摸瓜找到你老板”毕竟是吃过警察这碗饭的,陈远国立马就根据周一的描述确定了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
“我倒是知道在哪里能找到人,但是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抓我的人,我不敢乱跑,再说,这里全是些没有反击能力的女的,我还要留下来保护她们,抓我老板这个事情就只有靠你们了”李阎王点点头。
“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一梅师伯看向周一。
“妹妹你说”
“那天我们去派出所,正巧遇到有人来报案,你们见过一个叫黄洁玉的没,年纪可能也就二十四五上下”其实这个问题我刚才就想问了,奈何一直插不上话,要是一切真的如一梅师伯预估的那般,这一切的主导人就是滕叶叶的话,那么这帮凶犯应该都是她手下呀,那既然是她的手下,黄洁玉就相当于是他们的小主人,他们再疯狂也不会绑架黄洁玉呀,这逻辑实在不通呀。
“我是被卖来的,来得比较早,关在一起的女的我基本上都有印象,没你说的这个人”朱玲玲看向身边的姐妹,大家都是相视摇头。
“我倒是见过一个,但是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另外一个年纪小的说了话,看样子也就十岁出头,脸上更多的是那种未经世事的青涩。
“我们都没见过的人你怎么可能见过,这种时候千万不要乱说话”朱玲玲打断了女孩,估计是怕女孩年纪太小了,说话不经脑袋,说错话误导我们的判断。
“朱家姐姐,我真的看到了,没撒谎”这朱玲玲估计是这群人里资格最老的,有一定的发言权,看得出来女孩很听她的话,女孩虽有些怯弱,说话声音更小了,但她仍然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小妹妹,那你说给哥哥听听,好吗?”陈远国安抚着已经把头埋得很低的小女孩,试图安慰她从而撬开她的嘴。
我才知道,这小女孩儿是个孤儿,被寄养在酒城的一个福利院里,福利院是酒城郊区的一个民众福利院,是当地居委会创办的,不太正规,主要的盈利模式便是利用社会人士的爱心收取一些捐款,虽是给了这些孩子们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但挨饿受罚却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可能是害怕一旦被拐来的妇女生病后会影响器官的贩卖,其实妇女们被关押的地方条件并不差,伙食也相对不错,这小女孩哪里吃过如此多有肉的饭菜,来的第一天一个没忍住吃得太多,硬生生把肠胃炎给吃了出来,没办法,总不能让她拉房间里吧,负责看管的人只能半夜陪着女孩一趟又一趟的去外边上厕所。据小女孩回忆,当时已经是后半夜了,她看到隔壁屋里的灯还亮着,里边好像还住了一个人,应该是才来的,有人往里送被子和生活用品,毕竟还是冬天,要是不预备一点防寒的物品,人可能一晚上就会被冻坏了,冻坏了就不值钱了。
“那你怎么知道里边关着的是个女的?”陈远国一针见血地问道。
“我看那个送东西的人手上拎着一个塑料袋,袋子里装着生理用品,我虽是还小,但我经常看福利院的女老师用它呢”女孩说话声音很小,逻辑却很清晰,听到这里,我与一梅师伯还有陈远国互看了一眼,眼里饱含着复杂的情绪,看来,整件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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