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打了有五十记,这人才终于收手。
五十记马鞭,再不如棍杖,也是很重的伤。庄瑟一度被他抽得快要晕厥过去,却又自己挺了过来。他在这人停下来之后,总算能吸上一口气舒缓,他不向此人求饶,更不向他询问缘由,只说:“你,你……这是私刑……”
“是……私仇!”
听到这几个字,打人者终于轻轻嗤笑了一声,像是在嘲讽庄瑟不自量力。
随即,这人走了,赵勾也走了。如果不是背上鞭痕生生刺痛,仿佛这一切根本从未发生。
庄瑟终是受不住,从口中呕出一道鲜血来。
……
贤昉院内,昏迷许久的白邵雪像是有所感知,竟然猛地睁开了眼睛。他下意识的抬手,呼喊:“小庄!”
可下一秒,有人握住了他抬起的那只手:“小白,别怕,我在这里。”
白邵雪深深咳嗽两声,朝他转过脸来:“……沈,阿系……”
“是我。”沈系自然陪床,见白邵雪不在昏迷,他笑了:“小白,没事的,皇帝走了,你不用再去跪着了。你知道不知道,你的伤有多重?医官说若是再这样跪下去,不出三日,你这双腿都快要废了……”
白邵雪打断他:“阿系,小庄呢?”
沈系一怔,仍旧握着他的手,却在半晌之后才道:“他很好,比你好,放心吧。”
第二十二章暗中
得到沈系的保证,白邵雪这才把那种危机感去除,但他仍旧心有余悸,拉着沈系的手不放,叮嘱道:“阿系,庄瑟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你别想那么多,咱们一起做朋友不好吗?”
他说到这里,还扯出一个笑容来:“能和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做朋友,是一件多么厉害的事情啊。你说是不是?”
“你帮我……你帮我去送几瓶药好吗?”白邵雪竟然挣扎着要起身:“他就算比我强,也是跪了好几天,肯定伤重。骑兵营中能有什么好药?我自知不能再添麻烦把他叫入府中,只能就……拜托你了。”
沈系看着,实在忍不住,抬手把人轻轻按回床上。继而没好气的说道:“你说说你,都已经自身难保了,还要关心别人……行了,我知道你是个大犟种,从小就是这个样子——只要认定的事情谁也劝不回来,你放心好了,我刚刚已经叫人去送药了。”
他说完,又补了一句:“是王府里那种顶好的药,若是用的得当,连一点疤痕都不会留下。”
“啊!谢谢阿系!”白邵雪听到这里,才算完全放下心来:“阿系真好。”
“得了吧你,就知道说些这种嘴甜话糊弄我。”沈系看他精神不错,跟着放松不少,还能说出玩笑话来:“不过医官说,你这样折腾,身体已然是有些吃不消。在你完全养好伤之前,绝对不能再出去了,去找庄瑟也不行。”
听到这里,本来还高兴着的白邵雪一下子垮了脸,连握着沈系的手都没了力气:“为什么呀,我觉得只要恢复得差不多就可以啊。不是你说的吗,让我锻炼身体,这么一耽误,我好不容易练出来的肌肉不全都没有了吗?”
沈系气不过,伸手在他头上一阵乱挠:“就你这几天还想有肌肉?做梦吧!”
“总之,这是医嘱……还有就是,你惹怒皇帝一事尚未完全解决,最近避避风头也是好的。”沈系说到后面,不免面色微微凝重:“父亲虽然已经知晓事情原委,但到底不能用这个理由去堵住那些悠悠众口,总有人随意猜测……对你不好。”
他叹了口气:“小白,这事儿不是你的错,让你受委屈了。但你日后,还是要更加小心一些。”
“这里不是从前了。”
白邵雪怎会不知?可到底自打穿越过来,就是被王府精心呵护,哪里见过生杀予夺的大场面?这次不过是让跪了几日,他就感受到巍巍皇权带给人的压迫感,那要是一个不小心,皇帝拿人开刀呢?
白邵雪不敢继续想下去,就戚戚然乖巧点头:“这次我太过鲁莽,再也不会了。对不起……”
看他当真是听进去了,沈系“嗯”了一声,又嘱咐他好好休息,这才离开。
也是有了沈系的吩咐,除却蕊心能留在内室照顾,以便不时之需,其他人都不得进入贤昉院。就是为了能给白邵雪留下一个安静的休息环境。
白邵雪果然在这一片寂静中再次睡了过去,梦中一会儿是狗皇帝的那张恶脸,一会儿却又是庄瑟。最后,竟然全都变成庄瑟了。
等到再度清醒,白邵雪已经睡过去一个整日,除了觉得身上疼痛难忍,精神上倒是好了很多,连带着胃口也恢复过来,开始朝着蕊心喊饿,想吃好吃的。蕊心见此,差点没有哭出来,一溜烟儿就跑出去通报了。
燕灵王知道他受了天大的委屈,自然也给他好好补偿,厨房送过来的膳食一方面遵了医嘱,一方面又用了巧思,不让白邵雪觉得寡淡无味。白邵雪见此用心餐食,又想起了梦中的庄瑟,随口问蕊心:“骑兵营里的饭菜是不是不适合伤患?”
蕊心被他问得一脸莫名其妙:“少爷,这我不知呀。”
“肯定不适合。”白邵雪自己就下定了主意:“那都是大锅饭,主打一个量大管饱,怎么可能专门为一个伤患开小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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