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失望地答应道:“好吧。”
打完这通电话之后,江齐霄终于没有再送夸张过分的东西。到后来路心宝都拆累了,江齐霄还没有送了。
*
路心宝这次在国内待了还挺长一段时间,又一次要飞去巴黎,筹办自己的新画展。
“江齐霄。”路心宝临走之前给江齐霄打了一个电话,说道,“这几天你不要给我送礼物跟花啦,我要回一趟法国。”
江齐霄立马就警惕起来,语气还要平和地询问道:“要去多久?”
路心宝“唔”了一声,有些苦恼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也没订回来的机票,要看具体情况,我估计最起码要一个多月吧。”
从江齐霄知道路心宝要去法国的消息时候,江齐霄担忧又焦虑得不行,他连跟路心宝呼吸两个城市的空气都接受不了,更别说是两个国家。
更何况追路心宝的人都要从中国排到法国,他见过的就不少,特别是法国还有一头在江齐霄眼里如豺狼虎豹一样的尼塔随时会出没,他完全做不到安心待在离法国一万多公里意外的中国。
但江齐霄又不想要让路心宝觉得他太黏人,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追求者,怎么可以那么没有分寸,他不敢让路心宝觉得窒息,害怕他觉得自己有控制欲。
江齐霄强忍了好几天,又开始连着好几晚做不同的噩梦。他最后还是没有忍住,路心宝前脚刚走没几天,江齐霄后脚就买了最早的航班关系飞了过去。
江齐霄急匆匆地飞往了巴黎,什么行李都没有带,落地第一件事情不是去酒店休息,而是直接去往了香榭丽舍大道,买了一堆衣服。
他一扫前段时间半死不活的颓废模样,重新变成了很在乎脸跟打扮的公孔雀。
江齐霄还是在意自己的脸跟手,他还是很希望自己可以在路心宝面前展露出最好、最完美的那一面,依旧还是涂了折下又戴了手套。
他倒腾完穿搭之后,联系了路心宝留给他的经纪人电话,问他这两天有没有空,在确认路心宝后天抽得出来时间之后,他先是订了两张艺术展的门票,然后开始挑餐厅。
他看了一晚上的点评平台,翻阅了各种口味、服务、环境等等因素,最后预订在了看起来最适合约会能够看到埃菲尔铁塔的一个露台餐厅。
江齐霄做完准备的一切,才给路心宝打电话说道:“我也有事情出差来巴黎了,现在刚刚处理完事情,有空的话我可以约你一起吃个晚饭吗?”
“这么巧吗?”路心宝很惊讶,然后就笑着答应了下来,“可以呀。”
现在已经入了春,江齐霄出门之前刮了快无数遍胡子,然后喷上香水。他今天穿了一件衬衫,把扣子解开了两粒,又把袖子卷起来都袖子的位置,照着镜子调整了好几次之后才开车去接路心宝。
路心宝还是以前的模样,万年不变的卫衣牛仔裤穿搭。
他们先一起去了江齐霄订好的艺术展。
过去江齐霄对艺术的了解仅限于历史上出名的那些人,也只是因为他要成为一个十全十美的人而被迫学习,他自己一点艺术细胞也没有,一点也不感兴趣。
所以他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江齐霄从来都不会陪他一起看这些展。
路心宝现在却惊奇地发现江齐霄了解了许多,能说出不少专业名词,他甚至或许还对这个艺术家做了不少背调,连以前的作品都知道得不少。
路心宝很喜欢看展的时候有人一起讨论自己对作品的感受,他从展会出来的之后眼睛还很亮,看起来还是很兴奋的模样。
江齐霄又带他去了提前订好的餐厅,餐点他已经按照路心宝的口味提前预定完毕,一入座没有多久就上了餐,他又让服务员开了一瓶气泡酒。
夜黑下来之后,埃菲尔铁塔的灯也亮了,离他们的餐厅很近,就隔着一条马路在不远处。
路心宝对这顿饭很满意,他有个小习惯,就是吃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时,就会吃着吃着闭上眼睛享受几秒。
江齐霄见他这个反应,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嘭!”
不远处埃菲尔铁塔旁第一下烟花炸开的时候路心宝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周围的惊呼声四起。他才嚼着嘴里的牛排,状况之外地抬起了头。
绚丽磅礴的烟花好像就在眼前绽放,辉映在埃菲尔铁塔的四周,像是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浪漫场面。烟花秀开始得十分突然,但是又美得让所有人停下脚步驻足瞩目。
路心宝都意外地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期:“今天有什么节日吗,怎么突然开始放烟花了?”
他的视角很好,江齐霄把正对着埃菲尔铁塔的位置让给了他。路心宝在每一次烟花绽放的时候都忍不住发出“哇”的感叹,他明亮的眼睛倒影着绚烂的烟花,江齐霄只需要看他的眼睛就足够。
最后一束烟花炸开之后,天空短暂地归于了平静,忽然却又突然亮了起来,无人机们在天空当中突然出现,竟然有序地拼凑出一个图案。
是一个带着王冠的小王子,最底下是一行英文——
“Foryou。”
路心宝忽然明白了这一场巴黎的烟花是为谁而放,是为他一个人而放。他不知道江齐霄用了多少人脉,又用了多少钱,才为他准备了这样一场惊喜。
他愣愣地张着嘴,看向江齐霄,江齐霄却像是变魔术一样变出来了一束花送给他,这一次不再是浮夸的五百二十朵,是九十九朵红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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